“对了,说起平王殿下,这个兵符如若不在他手中,也不知道那些握着兵权的将领,肯不肯听秦王殿下的话。以往平王殿下德高望重,众将不敢不从。如今新入朝的秦王殿下,在大秦危急关头,恐怕没那么大的面子。”一个深思熟虑过后的侍卫道。
季轩啧了一声,叹道:“的确如此。这个节骨眼儿,估计兵符还没我师父来得有用。”
可是,罗昀真的还活着吗?
如今形势,兵符一下,等来的非但可能不是千军万马支援,更有可能是万千助纣为虐者。
季轩不断的问自己,若是罗昀活着,真有人有本事将他的脸皮剥下来吗?不可能的。就算那个人是夏琼。可从未有人说过,夏琼武功胜过罗昀。
罗昀,可是当年实打实的京都第一。
季轩喜乐一口凉气,努力的冷静下来,道:“我去韶华宫找杨玓商量,你们等着。”
话罢,便往韶华宫方向飞奔。那个人,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可现在,有又不得不见。皇城外敌人万千,自己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怨,耽误大事呢?
报仇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韶华宫内,气氛沉重,透过空气去感受,叫人仿佛能闻到死人的气息。明明其中,坐着三个安然无事的人,正端着闲情雅致,在品茶。
季轩愣在院门前,他抬眼看去,目光不由得停驻在花晚身上。那红衣身影,是一个陌生人。看样子,也非女官或是宫女,怎么会身在此处。
能与蓝泽、夏琼共坐一桌,也不像是是什么普通人。
“小将军有事吗?”蓝泽抬眼看他,笑着问。
季轩瞟了他一眼,那张苍白的脸,实在是可怕。不过对此人心生同情,于他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管他有多可怜,都是他自找的。
“我来找秦王殿下。”季轩冷冷的道,语气里充满了对眼前人的不满。
若非无奈,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蓝泽和夏琼二人。这二人,一人招他嫌恶,一人是他杀师仇人。
总之,在他眼里都是罪无可恕之人。
夏琼懒得看他,淡淡的回道:“我没空,请走吧。”
季轩着急的冲了过来,质问道:“你没空?我小叔叔将兵马大元帅的兵符给了你,如今皇城被反贼包围,你居然以一个没空的理由,来推卸责任?手握重兵,你可对得住?”
夏琼扬唇一笑,问:“那小将军认为,在下有那个本事救得了皇城吗?不过是走个过场,然后再投降罢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省得浪费力气。”
季轩气得心塞,一把抓住夏琼的衣领,将其拽了起来。他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既是杨家人,怎可看着杨家江山就此覆灭?”
夏琼笑着将他的手拿开,惨笑道:“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那你也该知道,我原来被杨家折磨成什么模样了吧?我是杨家人?那不过是因为我流的血是杨家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若说我愧对杨家,恐怕只有我二哥杨定,为我自刎身亡那一笔债了。”
夏琼回去坐下,继续道:“永平帝从未将我当过亲生儿子,从我十五岁,折磨我到二十五岁,十年之久。不就是他给的血肉之身吗?几次小命差点难保,不是拜他所赐吗?血肉之身?还欠着他不成?”
季轩懵了,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夏琼,也猜疑过夏琼变成杨玓可能是权宜之计,只是杨黎编出来的。听夏琼这么一说,事情好像又不止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夏琼的话,季轩听得明白的,这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杨家子孙。只是背后藏着什么阴谋诡计,或是秘密,他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