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万一那个王八真关得自己与世隔绝,拜师又是之前的事呢?还是问问比较妥当。
季轩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膈应夏琼这俊美模样,觉得对方娘们唧唧的,又不满他冷落自己。可每当自己站到他身边,总觉得有什么不可冒犯的神圣,让得自己浑身发冷,直至冷汗直冒。
仿佛这个人,有着不可触犯的威严一般。这样的美人,不该似那柔骨美人,让人联想的,只有床榻上的醉生梦死吗?
季轩看不透夏琼。
也许是因为他比自己大了那么十多岁。
可他看得清季平,看得清杨黎,或许是因为他们的为人处事,足够显而易见的让人明白,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夏琼本就是一个复杂的人。
都道杨家人喜怒无常,他也不是。虽然脾气上不是,但性子里,不论信念还要执着,都容易动摇。就连待人处事的方式,也容易动摇。那种动摇,就像是杨家人喜怒无常的脾气,变化无常。
有时候他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何况别人。
夏琼被这一个问题问懵了,疑惑的道:“徒弟?我何时收过徒弟?”
季轩心里,犹如心窝窝里水塘波澜阵阵,其间还开出了花儿,喜悦得不能自已。果然吧,柳未生这家伙就是在骗自己。
连他都看不上的人,怎么会看得上那个人渣!
季轩还得回话啊,一时间傻了。片刻后,才道:“我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既然没这回事,便就此作罢吧。”
夏琼并不打算深究,也不再问他,只道:“嗯。”
季轩现在,又得回去思考一个问题了。柳未生为什么会知道云珂就是夏琼呢?
他在说夏琼的名字之前,还说了什么来着?
什么来着?
好像是夏琼和罗昀睡在一间屋子里。
没什么,没什么。季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持冷静,觉得自己真是操心过头了。但回头想想今日是来做什么的,立马就僵住了。
睡一起了?!
季轩一点点的扭动僵硬的脖子,去看夏琼。
夏琼没理会他,抱着罗馨看烟火。还没到入席的时辰,大家都喜欢四处走走。今日的封妃礼,比严贵妃的,隆重了不止十倍,连皇后都比不上。
可把爱热闹的人给高兴坏了。
季轩心里犯怵。
这个人要说能将男人拐上=床,肯定比蓝泽有本事吧?那他师父,是不是更危险?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季轩不停的在安慰自己。看着那张什么都有可能的俊美脸庞,在骗自己。
骗着,骗着,他自己都慌了。
他师父那样的人,最多不食人间烟火,孑然一身坦坦荡荡,怎么可能喜欢上男人呢?
季轩几乎将罗昀看作了神,太高估了罗昀此人。
玉面修罗,听着就不像俗世凡人。十八岁挂帅出征,听着就不像是一个吃着人间五谷杂粮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哇--”罗馨的惊呼声传来。
一个又大又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开,断断一霎,惊艳了在场的千万人。
夏琼看着那烟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曾说:待江山安定,待琼花盛开,你我定要将要山河走一遭。
可琼花开了无数次,江山何时才能安定,你,又要什么时候回来。
烟花一霎,他说:等将来,一起去看盛世的火树银花。
盛世的火树银花,何时才能与你相看?
风扬起夏琼的衣摆,天地间,似乎刹那间降下温度。千万人瞬间消失,只余他一人,感受着这孤独的烟火。
身旁,怎么也瞧不见那个海誓山盟的人。
杨黎和蓝泽执手上了高台,万众瞩目。
这是一场改变了律法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