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蛊蝶飞了回来,死绝了。
夏琼蹲在光荣牺牲的血蛊蝶身边,跟朵焉败了了花似的。罗昀则是蹲在他旁边,吭哧吭哧的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小木棍挖坑。
时不时有路人异样的目光投来,夏琼抬眼望望,心中并无波澜。一旁的罗昀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孩子模样般挖坑,确实有些丢脸。
可夏琼也拦不住他啊,而且看他那么开心,自己坏人兴致去打扰做什么。反正他厚脸皮惯了,当街一丝不挂的狂奔都敢,这算什么?不过擦破皮般的小事。
但愿罗昀清醒过来后,不要记恨他让自己丢脸才好。不过他们估计是没机会再来八荒了。有机会也不来!什么破地方?
夏琼将罗昀拉了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走了,不玩了。”
罗昀点点头,站直了身,随时跟着夏琼就能走。
真是傻乎乎的。
夏琼有些蛋疼,不由得轻声哎哟了一下,扶了扶额。他将地上的两个包袱拍拍干净,一起绑到罗昀身上。
这样看着,罗昀像是沙漠里托运物件的骆驼一般,怪滑稽的。罗昀现在缺脑子,根本不知道夏琼这是亏待他,只一味的记着自己要听话,乖乖的背着包袱跟夏琼走。
前些时候夏琼警告过他,只要他再跟丢或是不听话,自己就不要他了。他马上就急了,拍拍胸脯保证道,自己绝对听话。
看着那副傻样,夏琼欲哭无泪。
要是看到别人这样,他一定是要笑的。可这个人是罗昀,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玉树临风,冷若冰霜的罗家弟弟呢?
唉!可悲可叹呐。
夏琼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带着他“浪迹天涯”。却不巧脚下一个石头,往前一踩,就滑倒了。
他一摔下,就有一地鲜红刺目。他倒是摔得不严重,可怜了蓝泽的血,都摔没了。
夏琼忙爬了起来,过去看了看那瓷瓶的碎片,一块完整的都拼不出来了。瓷瓶质量好得很,连滴血都不沾。洒到地上的,都跟地板合成一体了,他也抠不出来。
夏琼不由得懊恼自己不长眼,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骂自己道:“眼睛呢?我的天,现在该怎么办?”
他简直要疯了。
说罗昀傻,他才是真傻,走个路平地都能摔。
将方才绊倒自己的石头一看,夏琼气愤的将其抓起,丢出了十丈开外。
“哥哥,怎么了?”罗昀蹲下来问他。
夏琼将手插进了发丝中,烦闷得要死。
命蛊发作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蓝泽没有回八荒。
八荒掀起新乱,对蓝泽成见颇深。对于蓝泽首领位子得来非正路的揣测,逐渐演变成为了,蓝泽就是在骗人。
命蛊的解药,只要首领可以炼制,如今蓝泽不回,但那些种了命蛊的人却安然无事。
郁玧也回来了。
他已经快五年没回过八荒了,那会儿正巧蓝泽来了,便由他给自己种了新蛊。
后来有一年命蛊发作,他没有找到蓝泽的人,想着忍忍便过去了。命蛊一年两年不治,对身体并无大碍。可日子一到,郁玧就发现了蹊跷。
居然不发作。
为何会如此,只有两个可能,一为八荒首领根本没有连成毒功,无法下蛊。二为下蛊之人已死,命蛊随之而去。
郁玧只猜想过第二种,却一直没有证据来揭穿。当时还是少主的蓝泽气焰嚣张,将他们这些人压得永无出头之日,叫人不心中畅快。
老首领如何,郁玧不得而知,可这新首领,显然是不懂毒功的。得知老首领已死的第一天,郁玧就想来报信了。
却没料想,蓝泽当上首领的第一天,就让八荒给郁玧下了禁足令。
以血练蛊,时刻防备他回来。毕竟,八荒医蛊之术中,有易容。如此一来,郁玧想入八荒来说他是非,就难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