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一趟平王府。”蓝泽安慰一般的抱了一下杨黎,说道。
杨黎有些不悦,问:“这么晚吗?”
蓝泽靠在他怀里,道:“就是这么晚才着急啊,若不是急事,孟珂哥哥又怎么会半夜放这东西进宫。”
“你能走吗?”杨黎将他方才跌跌撞撞的样子回忆了一遍,有些担心。
接着二话不说,将蓝泽推开,然后从一旁拿了衣袍给穿得单薄的蓝泽盖上。又用手在他身上拍了拍,哄小孩一般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叫人去宣他们进宫。”
蓝泽想了想,如此也好,省得还要他这个走路蹒跚的,费劲儿走一段路了。便点点头:“好。”
这寝宫里唯一值夜的内侍还半死不活的,杨黎去叫了他几声,不答应。探了探鼻息,明明还活着。
没人可唤,此番只好亲自出寝宫去办事了。蓝泽看了眼靠在门外,睡成一滩烂泥的李公公,想救又懒得过去。方才杨黎在那心烦,自己也懒得去跟他说明白。
夏琼他们进宫,应该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不用他,也死不了人。索性罢了,不多管闲事,谁叫他身子不适呢?
蓝泽忽然想,他这给皇帝侍寝了,自己是不是也要算作妃嫔?想到一堆宫女围着他叫娘娘,就有些忍俊不禁。倒了一碗凉茶喝下,只静待杨黎回来。
蓝泽等着等着,就趴在桌案上睡着了。床只在半丈开外,他也懒得爬过去。
“皇上,平王府的人来了。”禀报的人,一脸发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事物。
杨黎道:“让他们进来吧。”
蓝泽还趴在他身侧,呼呼大睡。杨黎怕他着凉,又将床上棉被拿了下来,给他盖上。
心底不愿他离开自己身侧,便没直接将人送回床上去睡。
不过多久,夏琼就抱着罗昀进门来。
杨黎往门外一看,见死而复生的夏琼一脸焦急的冲自己这边过来,木讷的叫了声:“孟珂哥哥。”
他上前去迎,只见一脸凄然的罗昀。
“平王这是怎么了?”杨黎虽然对罗昀有些偏见,可也不是打心底记恨,见他如此,关心一遭也是人之常情。
夏琼将杨黎忽视了过去,与其擦肩而过。一眼瞧见了趴在桌边睡着的蓝泽,仿佛见到了救命良药一般。将罗昀放到了蓝泽身侧躺着,而后毫不客气的去吵睡着的蓝泽。
蓝泽梦里受了惊扰,说了两句梦话,惊醒了过来。他看了看不太清明的人影,茫然的问:“干嘛?”
他又将头搁在了书案上,嘴角流着口水,不到几个眨眼功夫,还没看清人的眼睛又闭了上去,十分气人。
夏琼抓住了他的肩膀,狠劲儿的将他摇了摇,终于将人摇醒了。
“干嘛啊,干嘛啊!”蓝泽生气的说了两句,丢了的魂终于舍得从梦里回来了。
夏琼也不管他刚清醒,糊不糊涂,只念着罗昀生死,着急的道:“蓝泽,你快起来看看子皓。”
“子皓?怎么了?”蓝泽揉揉眼,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夏琼。一个恍惚过去,才想起夏琼有急事要找他。
他往一旁一瞧,只见罗昀呼吸不畅的闭目安歇,却歇得一点儿都不舒坦。他捏住罗昀手腕,将脉象看了看。
不知是不是睡懵了圈,他竟然连脉象怎么看都忘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到罗昀的脉搏,跳的厉害。
“怎么了?我在府里给他看过,可好像什么病症都对不上。”夏琼只学了半吊子的本事,能替人治病,不医死人已经让被治的人感恩戴德了。
遇上疑难杂症,他能看懂就怪了。医书都懂,都看过,经验去少之又少,加之只是自己乱摸门道。比起正经医师,他还算个刚入行的。这般本事,哪里能治罗昀这等奇怪的病症。
蓝泽的脑子回复了些许清明,也探出了罗昀出了何症,道:“似乎是断情蛊发作了。”
听到这三个字,夏琼感觉整个人都不舒坦了。都是他不好,才让罗昀受了这个鬼东西的祸害。
可依照他所知,这东西不应该会出这种让人醒不过来的大问题啊。
于是问:“断情蛊?可你不是说过,就算我回来,也只会让他更彻底的忘记过去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情而已吗?怎么会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