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琼不打招呼就离开了。
万丈山崖上,不怕死的夏琼正坐在最危险的地方,望着崖底,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样。
夏琼坐的地方,一颗弯曲大树的枝丫。他坐的那一支并不是很粗壮,夏琼坐上去,隐隐有些摇摇欲坠的意思。他的脚只要一动,那枝丫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听着像是要断了。
可最终,那小小枝丫,还是撑着寻死的夏琼,拿自己的性命胡闹了许久,都未曾断开,将这亡命之徒给解决了。
凝脂踏风而来,行至崖前半丈就止步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好一会儿夏琼,才开口道:“公子,您那儿危险,还是回来这边坐吧。”
夏琼一副毫不在乎生死的模样,道:“我不想过去那边,这边凉快。”
这山崖,刮着的风不小,在哪儿都凉快。夏琼在的地方哪里是更凉快,死得快还差不多。
“夏公子,主人临走前曾暗地里叮嘱过我们要好好照顾你。若是你有了什么差池,可叫我们如何交代?还是莫叫属下为难,请回来吧。”凝脂一板一眼的弯腰行礼,非要等到夏琼乖乖听话回来才收。
夏琼道:“我其实死了也好,对吗?夏琼是不值得让于清搭上自己的性命相救的。”
“可若你不好,我家主人会比死还要难受的。”凝脂道。
她心在郁夏,能这般恭恭敬敬的服侍夏琼,不过是看在郁夏的面子上罢了。夏琼这人胡闹得过分,伺候他比什么都难。
其实夏琼只是根本不需要人伺候而已,以前在越国公府,除了洗衣做饭之类的杂事,哪里不是他自给自足。反倒是做了归云宫宫主以后,侍女服侍得比他当初做小爵爷还要照顾周到,叫他不适起来。
他逆着她们的服侍,侍女们又偏要周到伺候,自然就生成了夏琼难伺候的话来。至于胡闹,他是胡闹惯了。烂摊子嘛,他闹的不过些砸招牌之类的小事,归云宫大可不必忙活替他收拾。
可是到最后,还是去收拾了,收拾完又要说夏琼顽皮。让得夏琼无数次的无奈感叹:做人怎么会这么难?
夏琼的眼皮跳了一下,道:“你们既是觉得伺候我委屈,何不各做各的,不要管我。这样大家都会少些烦恼的。”
“公子请不要与我们为难,您既然做了宫主,就应该对整个归云宫负责。如此也算是报答前宫主的一片痴情了。您今日拿着他送你的命在此轻生,是否有些欠失妥当?”凝脂道。
“我哪里轻生了?这不是在吹风吗?放心,掉不下去的。”夏琼回头冲凝脂嘻嘻哈哈的笑笑,摆摆手说没事。
谁知那枝丫跟要和他作对一般,裂开了口子。夏琼木讷的看了眼将要断开处。
“公子!”
枝丫断开,夏琼跟着那根树枝一同没下了崖。
凝脂慌张的过来,却在悬崖边,看见了抓着周遭野草慢慢爬上来的夏琼。
顿时松了一口气。
夏琼的脑袋露了出来,对着凝脂嘿嘿笑了一笑,他道:“放心了凝脂姐姐,我真的没事的。”
“公子是忘记了自己快满而立之年了吗?还做出这副小孩子样子,成何体统!快上去,不然手滑再摔下去,可就不是那般好运了。”
凝脂冲着趴在崖口不愿上来的夏琼伸出了手。
“啊--好无趣!”夏琼双手在地上一拍,催动内力将自己弹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