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昀站在门外片刻,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忙不迭的回去敲门。道:“云珂公子,我还有事儿,要找些东西,你先让我进去。”
夏琼将灭了的火烛重新燃起,却懒得套上外衫了,直接着了单薄的里医就去开门。
“能有什么事?白天再来不行吗?”夏琼懒懒的倚在门框边,打着哈欠道。
罗昀道:“不行,改日怕忘了。”
夏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戏谑的问:“你要来找东西?那为何抓着我这间屋子不放,按理说,若是什么重要物件,该是去夏家夫人房里找啊。毕竟以前管事的是她嘛。”
“你怎会知道管事的是夏夫人而不是越王本人?这可是越王府。”
“我当然知道,我可是……”夏琼一时得意,差点将自己暴露了,幸好及时收住了口。
罗昀觉得他来历蹊跷,追问道:“可是什么?莫非你与他家相熟不成?”
“有点熟。”夏琼撒谎道,实则心中乱作一团。这样扯谎下去,迟早要穿帮,可又不能直接与人家说自己就是夏琼本人啊。
“这么说,你能来越王府,并非只是为了借宿那么简单?”罗昀冷着脸问他。
夏琼眼珠子转了转,正思量着要怎么编个圆润的幌子,岂料还未谋划到一半,就被罗昀拽了过来,推到了屋前半丈开外。
中间隔着两级阶梯,被冷不防的推下来,夏琼控制不住的在那片地上踉跄了几步。而后惊疑不定的抬头看向罗昀,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只低下头去,似乎有些生气的模样。
转而将生气的模样对向罗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将我拽下来作甚?要是我一个没站稳,还不得命丧黄泉?杀人可是重罪,王爷也不能幸免。”
“我家与夏家有长辈交情在,我来这儿合乎情理。不过你一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闯进来,说只为了寻个落脚地,你叫我如何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来偷东西或是干什么坏事的?”罗昀学着夏琼方才的模样倚在门框边,审判般的盯着夏琼看。
夏琼顿时语塞,这喧宾夺主,还理直气壮的,他到哪儿伸冤哦。
“我偷东西?这儿还能有什么东西给我偷的?我又不差钱。”夏琼气愤的道。
越王府值钱的,该搬走的,差不多都被皇家搬空了。也就只剩下些不值钱的,还让人有些念想的东西了。只是这些东西,对于不相熟的外人来说,一文都不值。
就连平日里的夏琼正经提笔作的字画,都被搬走了。
怀疑夏琼,罗昀自有他的道理,道:“你既然连住客栈的钱都没有,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没钱?归云宫听说在深山老林里,指不定不需要钱呢。试问你那地方哪里掏出钱来给你?难不成山里有金矿银矿?”
“我说不过你,走就走!”夏琼有些不服气的转身,在原地站了许久都不肯走。
“不是要走吗?走啊!”罗昀皱眉道,不容拒绝的语气。
夏琼整张脸都扭曲了,真是岂有此理,以后非得让这家伙跪着跟他道歉不可!而且是跪搓衣板道歉!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罗昀最好一辈子也别想起来当初有多喜欢夏琼,不然以后看他不悔得肠子都青,非一巴掌扇死自己不可。
夏琼慢悠悠去的,脚步一步更比一步慢。罗昀在后面看了他许久,计算着,这怕是连一丈路都没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