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做,你还有其他解法?”罗昀问。
蓝泽不作答。
他将身跃起,一脚将房檐上挂着的踹摔到了楼下。可快,又有一批倒挂下来,挡住了几人能看到外面的目光。
“看见什么了吗?”蓝泽问。
夏琼道:“不用解了,又不是茅山来收尸的道士。”
罗昀被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搞得糊涂了,
接着,面容还带着些许憔悴的夏琼学着蓝泽样子,将倒挂着的蛊尸一个接一个的往楼下摔。
好不容易让眼前的房檐多了空闲后,借力跃身跳上了屋檐上。
这下,不用再解释,罗昀也能想到答案了。只是纠缠的蛊尸太多,真的难脱身离开。
还被屋内蛊尸纠缠的三人,很快就看不到夏琼了。又有一片蛊尸倒挂了起来。
屋檐上,还是有一堆黑压压的蛊尸。就连街道上,也被堵满了。
血腥味,在这座小城里,成了主要的气息。呼一口气,吸一口气,都带着浓浓的腥臭味,让得人欲呕不止。
夏琼一眼看去,根本没有可以踏足之地。就算见了天,也无法从这块地中逃离。
楼中的三人很快也跳了上来。
四人的气息聚到一块儿,生气浓烈了一些。大街上的蛊尸如同活了一般,纷纷将头转向,抬着空洞的眼睛看他们。
这座城似乎,只剩了他们四个人。
密密麻麻的蛊尸,都在往他们这边来--他们像是觅食的猫狗,靠着嗅觉。
天已经蒙蒙亮,昨日沾了毒的护城河,流成了血河。
这曾是大秦最清澈的河。
也被奉为神灵之河,平日里,百姓连去那儿洗澡浣衣都舍不得。如今,它载满了亡灵的鲜血。
远处有硝烟。
硝烟处,正是司马邺军营的驻扎地。
看样子,伤亡也不小。
因为虽在远处,依旧能清晰的看到一片红。
那该是多大的血量,才能让得那么远的他们看到那一抹艳红?血,当然都是人身上流的。
“齐一?”夏琼心里一慌,疯了一般的将挡路的蛊尸打趴下,而后以最快的速度跃下了楼。
“孟珂!”
“哥哥!”
罗昀三人齐喊,要跟着去,却还要面对一批又一批蛊尸的攻击。
好不容易跃下楼,却又被另一批团团围住。
夏琼自跳下客栈小楼开始,就一直是踏蛊尸头颅而过,半刻都不曾停歇。
这是其他人都无法做到的。
没人能一气施展轻功,度过那么长的路。就像没人能靠着轻功爬墙,跃上城楼一样。
可夏琼不一样,他就是一个例外,一个没人能逾越的例外--尽管现在的他,已在强弩之末。
罗昀他们只要一停,便会被蛊尸团团围住,进行撕打。
夏琼未停,很快就到了驻扎地。
他身上带着的生气虽没有罗昀他们三人浓烈,却还是引了一些蛊尸过来。
就地取材,手脚并用,抹了地上不知多少亡灵汇聚而成的鲜血,迅速打趴下了数十只蛊尸。
路没了密集的蛊尸,夏琼得以轻松而入。
偶尔借力,都能溅起一身血花。素色衣裳上,多了血花,倒显得雅致了些。
跟来的蛊尸被这些死人血所蒙蔽,已经没法分辨夏琼去往了何方,只能回头去寻罗昀他们了。
驻扎地中,除了被咬扯过血肉的尸体,还是尸体。
他们没法像蛊尸一样站起来,却被撕扯得比蛊尸还要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