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邺的兵马已经在距离京都还有十几城处叫嚣。消息传到了京都,永平帝却将其完全封锁,不告与不信任之人知晓。
朝中知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得知此事的罗平一回府就将罗昀锁了起来。
宫内唯一不知情的杨定,在暗中摸清只字片言,大约知道了其中是非后,匆匆赶到了神威将军府。
“齐一。”
正在吃晚膳的季平和栗舞月听到了声,忙停下了筷子,去迎杨定。
季平上前迎他,问:“二殿下,何事如此惊慌?”
杨定喘了口气,道:“快,快离开京都。”
季平不解,问:“为什么?”
“孟珂要造反,证据已经被送到了我父皇手中。而且,他那个什么帮手,已经开始攻打大秦城池了。”杨定对此十分气愤,提及时还咬了咬牙。
他对这二人那么好,心不向着他也就算了,居然勾结外党来反他杨家。就算永平帝待他不仁,但他应该明白那日杨定对他二人所说的话,实则是为了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心和他在一起,自己一定会护他们到底的。
岂料,夏琼竟会如此给他寒心的一击。
“你与他关系不浅,父皇估计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们先躲躲吧。”他又看了眼一桌子的菜,面露严肃,“饭也先别吃了,快走。”
季平皱眉,着急的问:“那孟珂怎么办?”
杨定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他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对自己不仁,也别怪他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了。此事,本就是他自己招惹的,以他的脑子,该是早就想好了对敌计策了吧?何需他费苦心去帮他。
“那你怎么先来了我这儿。”季平话里带有些许责备之意。
“我也不想啊,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宫里已经派了人去越王府,估计是赶不上了。也只能,救一个是一个。别废话了,快走!”
杨定将季平二人推出了几步之外。
“好,月儿。”季平转身伸手要牵栗舞月。
“嗯。”
栗舞月将手伸给了季平。
杨定的人带着二人趁着夜色,悄悄从密道走了。
越王府。
浑然不知事态严重的夏琼正和母亲吃着晚膳。
“母亲,来,我给你剥虾。”夏琼抓起一只虾,剥了壳,递到了薛沁的碗里。
薛沁无奈的摇了摇头,见不久前还痛哭流涕的人此刻嘻嘻哈哈的,不由得觉得难受。
薛沁道:“你别光给我啊,你自己也吃。”
“我自己当然也会吃啊。”夏琼抓起虾就往嘴里送,也不管剥。
“你瞧瞧你,什么德性。”
薛沁往碗里的虾肉瞧了一眼,一脸哀愁:“也不知道耀儿在宫里怎么样了,也不知吃得好不好。你弟弟嘴挑得很,做得饭菜不合胃口他是吃不下的。”
一番酸苦滋味上心头,薛沁已快忍不住落下泪来。夏耀比起夏琼,是真的捧在手心里没吃过苦的。
留在宫中伴读,也不知道是苦是乐。叫做娘的,如何安心。
“没事的,我们现在没什么把柄捏在皇帝手里,他不会轻易对耀儿动手的。再说了,六皇子和季娘娘会好好照顾他的。”
“但愿吧。”
话是如此说,可她还是不安极了。隐隐间,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降临到他们头上来。
“殿下,宫里有人来找您。”一位侍女从屋外走了进来,对二人行礼道。
夏琼与薛沁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的各自将心都提了起来。薛沁将筷子放下,看样子已是不打算吃饭了。
此时来找他们,能有什么好事呢?
夏琼刚要起身,就有公公走了进来,笑道:“越王殿下不必亲自来迎了,咱家受不住。皇上今日在宫里念叨你,这会儿正撞上晚膳,就派咱家来给你送道美食。”
公公一甩浮尘,身后的小太监就端上来一蛊鸽子汤。
“刚逮到的畜生,熬煮了许久呢,就献给越王殿下了。”
夏琼还不及谢过,公公便向二人道别,离了越王府。
越王府外,已包围了重重兵马。
夏琼将那鸽子汤一看,眼神飘乎。用筷子将那鸽子的腿夹起来一看,才知道所料为实。
这鸽子,是他用来送信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