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今天你撒谎了吗 > 47、第 47 章全文阅读

顾长安烧的黑鱼汤跟之前做的几个菜一样,都是照着菜谱做的,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用了心。

黑鱼汤出锅的时候, 跟菜谱上描述的基本无差,香味浓郁。

陆城喝汤的时候, 顾长安坐他旁边看着, 像个忐忑不安的小学生, 等着家长表扬。

一口下去, 陆城内心深处喷涌出一种难言的情绪, 他的舌头非常敏|感, 这汤喝着是鱼汤的味道, 能尝出青年烧汤时投入的心思跟精力。

顾长安等半天没等到反应,他不耐烦的屈指敲点桌面:“吱个声。”

陆城启唇道:“不错。”

顾长安不满意的斜眼:“只是不错?”

陆城侧头看向青年, 目光目光揶揄:“那你想要什么评价?”

顾长安换了个更直接的问法:“多少分?”

陆城说:“九十分。”

顾长安的脸色很不好看:“为什么不是一百?”

陆城并未回答, 而是解释那九十分的原因:“厨艺只有八十分,十分是你投入进来的诚心。”

呵, 听起来挺有逻辑的,顾长安二话不说就去端鱼汤。

陆城阻止青年的举动, 哄小孩的语气说:“好, 给你一百。”

顾长安嘴角微翘, 佯装不领情的嗤笑一声:“晚了,我已经不爽了。”

事后顾长安让吴大病给他打分。

吴大病说六十, 完了看他脸色,又赶紧加了十分:“汤是可以的,就是胡椒粉放的有点多了, 喝着刮嗓子。”

顾长安摘掉眼镜坐在小板凳上,看起来像是受了打击,心情很是郁闷。

自己吃自己做的东西,加了层滤镜,以为很牛逼,其实很一般,陆城还往高了说,大病说的是真话,鱼缸里没飘出他的谎言。

吴大病有点手足无措,他笨拙的安慰:“长安,你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我都没想过你能……”

顾长安开口打断:“从明儿开始,你教陆城做饭。”

吴大病:“啊?”

“我仔细想了想,厨艺方面我是真的没那个天赋,陆城有,你收他为徒吧。”顾长安重新戴上眼镜,眯着眼睛笑,“别说什么你可以一直给我做饭,以后你是要成家的,会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我这边让陆城来就行。”

吴大病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垂下头,手搔搔板寸,迟疑道:“可是陆先生不会学。”

顾长安自信满满:“我去说,你只管教。”

陆城上完厕所出来,差点跟门口的顾长安撞上,他看看人,不对劲,于是把心提着,有突发情况发生,自己也要及时做出应对措施。

“你站这儿干什么?闻臭?”

顾长安不答反问:“拉肚子了?”

陆城往前走动:“没有。”

顾长安把男人拉住,眯眼盯过去,语气笃定:“拉了。”

陆城侧低头给他一个“知道还问”的眼神。

顾长安摇头说:“你的肠胃比我想象的还要娇弱。”

陆城欲要说话就听到青年无比真诚的来一句:“为了你的肠胃着想,我做了个决定。”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岔开话题:“不早了,洗洗上床看电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

顾长安突然一个阔步靠近,伸手抱住陆城。

陆城的身子一震,怎么了这是?小东西想爹了?还是觉得分数给的太低,越想越难过?他叹息,早知道就给一百了。

还是要哄。

气氛挺好的,陆城低头亲着青年的发丝,正往他脸颊上移,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跟大病说了,从明儿开始,他教你做饭,你好好学,将来你的肠胃,我的肠胃就都靠你养活了。”

“……”

陆城把趴在他怀里的人拎出来些:“你来真的?”

顾长安抬眼冲男人微笑,手理理他的领口:“那要看你想跟我走多远。”

陆城看他演。

“如果你只是打算跟我随便走走就分道扬镳,那你就不用学做饭了,我另外找人学。”顾长安慢悠悠的说着,一副掏心掏肺的姿态,“要是想带我去你家,还要全世界的走,那你就要学,不说满汉全席,起码几个家常菜还是要会的,我不喜欢在家里吃外卖,也不想请保姆,多个不熟悉的人会让我不自在。”

陆城继续看他演。

“我知道你会说,那你为什么不学。”说到这里,顾长安叹口气,露出力不从心的表情,“我不得不承认在做饭这件事上面,你比我聪明,比我有感觉,比我厉害,你的天赋之高令我望尘莫及,我相信只要你肯学,就一定能学好,学精。”

陆城的面色漆黑,睁眼说瞎话的夸起来都不带喘口气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看青年还要说,陆城就扶额:“行了,什么也别说了,我学。”

顾长安奖励他一个抱抱,好孩子。

不多时,陆城强行把顾长安推出房间,拉上他出门消食,顺便逛个街约个会。

晚上七八点钟,天寒地冻的,冷的人脑阔疼,还是有挺多人不愿意在家里待着,而是顶着寒气在外头瞎转悠,也不知道转个什么劲,反正就是要转。

顾长安穿的防寒服,帽子拉起来罩在头上,眉眼藏在阴影里面,全身包的很严实,他跟个小狗似的被陆城一路拽着。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左右,街上就已然热闹出了年味,各式各样的小摊从街头摆到街尾,玲琅满目。

陆城买了个烤红薯给顾长安,刚走过去,还没说话就被骂了。

顾长安摘了脸上的口罩,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二百五:“红薯不超过十块钱,你给人一百,还说不用找,出门的时候脑子被门夹了?”

有人经过,陆城把青年拉到自己这边,看过去的目光充满疑惑,这有什么好闹的,他还是低着声音解释:“我不喜欢身上揣零钱。”

顾长安呆滞一两秒:“平时你在外面都这么来?”

陆城很无所谓的嗯了声。

顾长安倒抽一口凉气,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他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跟感受,半响咬牙切齿:“那你给我啊,我喜欢。”

陆城闻言就把皮夹拿出来放进他的手里,让他拿着:“都给你。”

顾长安就那么随口一说,不想要,他把皮夹塞回陆城大衣口袋里面,拿走对方手里的红薯,撕开一块用塑料勺子挖着吃。

陆城温和的提醒:“小心烫。”

顾长安边走边吃,心情好了一些,他语重心长:“大哥,就算你有钱,也不能那么乱花,我要是摊贩或者店主,肯定是面上笑嘻嘻,心里却想,我的妈,这是哪儿来的傻||逼让我给碰到了。”

“……”

陆城不在意那点小事,在家他只赚钱,没地方花钱,因为他什么都有,不需要争取就有人早早给他准备好了,从来不敢让他有任何不满意。

说白了,钱对陆城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他没那个珍惜的概念。

来了这儿遇到顾长安,陆城的三观才有所改变,起初他有抗拒过,后来就顺其自然了。

红薯就光是个头大,不怎么甜,顾长安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给了陆城。

陆城下意识就往垃圾桶那里走,中途停顿一两个瞬息后他原路折回,把剩下的吃掉。

“这就对了,浪费可耻。”顾长安半开玩笑,“等你回去了,你爹发现你变的接地气了,亲民了,会感动的热泪盈眶,没准还给我点个赞。”

陆城的面部肌||肉|抽||动,想多了,等我一回去,我爹会带着几个长老跟我三堂会审,说不定还会动手。

白母跟白父刚参加完一个朋友的饭局回来。

车经过一处,白母无意间瞥见了什么,她连忙让司机停下来,降下车窗把头伸到外面看,确定之后眼睛瞬间睁大。

“长安——”

顾长安在树后跟陆城说话,听到喊声他一个激灵,寻声望去的同时,脸上浮现礼貌的笑容:“白姨,白叔。”

白父还算镇定,点点头回应。

白母就不行了,她打开车门下车,跌跌撞撞走过去,手指指顾长安旁边的陆城,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跟他,你们好,好上了?”

顾长安笑着说:“是啊。”

白母眼皮一翻就要晕,白父把她扶回车里,手一挥让司机开车,赶紧开,越快越好。

回了家,白母让管家给她拿了瓶拉菲,她一边喝,一边念叨,说自己是给他人做嫁衣,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

白父多大的生意都能管,但他管不了老伴,没办法就给女儿打了电话。

白珍珠在工作室加班,接到电话就匆忙开车赶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白珍珠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并且想好了对策,她也是心累,明明自己是失恋的人,还要反过来安慰老妈。

白母坐在阳台上喝酒,穿的貂皮大衣,喝的珍藏的拉菲,刚释放出的一点忧愁就被奢华给啃噬掉了。

白珍珠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点红酒说:“妈,想开点,这年头谈恋爱不算什么,结了婚还能离不是吗?”

白母恍然:“说的也是啊,你哥还是有机会的。”

白珍珠顺势点头。

白母跟女儿来个碰杯:“长安应该是第一次谈感情。”

“第一次就是初恋。”白珍珠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初恋大多数都是拿来回忆的,不适合丢进现实生活里面。”

白母凑近点:“怎么讲?”

“因为是第一次,没经验全靠热情来撑,开始会很美好,每走一步都对下一步充满了期待跟幻想。”白珍珠白皙姣好的面容被几分回忆覆盖,“但是走着走着热情就会降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问题,一部分是解决不了,一部分是不想花那个心思去解决,慢慢就散了。”

白母放下酒杯站起来:“珍珠,你还想着上学时候那个家里开小卖部,又黑又瘦的穷小子?”

“……”八百年前的事了,老妈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白珍珠也站起来,没好气的说:“妈,说我哥跟长安呢,怎么说到我头上了?”

母女俩对峙片刻,白母打消翻旧账的念头,她坐了回去:“接着说你哥的事,他人又不在家,那样怎么可能追得到长安。”

白珍珠的情绪收了收:“哥工作忙。”

“不还是能发打电话发微信吗?”白母脸拉的老长,“你再看那个陆城,住在长安家,天天跟他在一块儿,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白珍珠靠着椅背仰望月色:“两个人一天到晚都在一起,会腻。”

白母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会腻吗?”

“当然会啊,爱情是需要保鲜的,天||天||朝||夕相处,很难维持新鲜劲,结了婚还能靠责任跟婚姻来捆绑,要是没结婚,还不是想分就分。”白珍珠好奇的询问,“妈,你跟我爸是怎么过来的?”

白母说:“我跟你爸那时候简单多了,俩人见个面吃顿饭,媒||婆问行不行,我俩说行,就把日子定下来了,结婚生子,养儿育女,一步一步的走,没出现过什么波折。”

白珍珠羡慕,平平淡淡才是真。

第二天顾长安让吴大病去揭穿两个小谎言,当事人都在附近,方便,他跟陆城去了伍康住的小区,没直接去公安局。

托伍康母亲的福,各家媒体抓着不放,就指着警||方来个爆点上头条。

顾长安跟季青说好了,他去的时候不要有媒体在现场或者周围蹲点,不想跟陆城莫名其妙出现在镜头里面。

伍康租的房子在802。

顾长安一伙人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夹杂着粗俗不堪的脏话,还有女人的哭声,嘈杂一片。

王明明按门铃,中气十足的喝道:“陈名!”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几分钟之后,门从里面打开了,伴随着一道尖细的声音:“季队长,王警官,刘警官,是你们啊,快进来快进来。”

顾长安听见声音就知道是陈名,他抬眼看去,跟他想象中的几乎一样,肌||肉|发达,浑身娘气。

陈名的目光在顾长安跟陆城身上来回的游走:“这二位是?”

王明明说:“协助查案的顾问。”以及顾问家属。

进去的时候,陆城让顾长安跟他走在最后,皱着眉头低声道:“那个陈名男女通吃。”

顾长安也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皮笑肉不笑的说:“他想被你弄,最好再打他一顿,把他打的哭着求饶。”

陆城勾了下他的下巴:“我只想那么对你。”

顾长安把他的手挥开,径自走了进去,露在碎发外面的耳朵微红。

陆城看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比较宽敞,装修偏欧式,地上有碎玻璃,抱枕,纸巾盒,烟灰缸,桌布,水果什么的,一片狼藉。

陈名捡起墙角的手机擦擦,抬头干笑着说:“我女朋友跟我这闹呢。”

季青问:“闹什么?”

陈名柔着声音:“也没什么事,就是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她这不……”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对着陈名劈头盖脸一通骂:“说啊,怎么不说了?你有脸找小姐,没脸说?”

陈名的脸色僵硬:“警察在,你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胡说?”年轻女人通红着眼睛蹬过去,满脸都是嘲讽,“人给你发短信,说你那晚很棒……”

陈名捂住女朋友的嘴巴,冲顾长安几人挤出笑容,这笑容里虽然有难为情,但更多的其实是得意,有人说我很棒。

年轻女人跳起来给了他一大嘴巴子:“我让你贱!”

陈名呆愣了会儿,跑到季青面前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季队,你看到了吧?我女朋友打我跟打一小|狗一样,这算不算|家||暴|?算的吧,你一定要给我评评理。”

“……”

顾长安有一点挺佩服陈名,自己是个0,还怪娘的,有|受||虐||倾||向,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也能行,角色切换自如,是个天赋异禀的渣男。

陈名越哭越凶,浑身都是大块头的肌||肉,配着他受欺负的模样,反差很大,他哭就算了,眼角还一个劲的往陆城那里瞅,看样子是想得到关注。

陆城面无表情的站着,当陈名不存在。

旁边的顾长安倒是脸上挂着和善的笑,镜片后的目光却阴沉冷冽,再看老子弄死你。

陈名吓的哆嗦了一下。

年轻女人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警察同志,你看看他那样,我就纳了闷了,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娘成那副德行,练一身肌||肉有什么用。”

陈名翘兰花指,发现后把翘起来的手指缩了回去:“谁娘了?你说谁娘?”

“谁娘我说谁。”年轻女人冷笑,“17号那晚你根本就没在同事家过夜,要不是无意间看到你手机上的短信,我还蒙在鼓里,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在场的顾长安,陆城,王明明:“……”

年轻女人后知后觉,她立马道歉,说自己不该地图炮。

陈名吸吸鼻子:“桐桐,我室友失踪了,出大事了,警察是来查案子的,你能别添乱了吗?咱俩的事下次再说。”

“不用说了,咱俩没下次。”

王桐拎起皮包,“警||察同志,这里没我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店里上午忙。”

季青说:“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

王桐一走,陈名就开始吐苦水,说他怎么怎么不容易,女朋友怎么怎么无理取闹,还说他对两个人的感情怎么怎么认真。

刘悦拿着记事本,一个字没写,全是废话。

陈名不乐意了,尖着声音说:“诶小姑娘,我说这么多,你怎么不写下来啊,不是说的做笔录的吗?”

刘悦当没听见,她没看出陈名还有跟男的一起玩儿的爱好,只知道谈着对象,却在外面找其他女的,这就是渣,被发现了竟然一副不算什么的姿态,渣中极品。

王明明拍拍陈名肩膀:“哥们,真找小姐了?”

“别听她瞎说八道,不是小姐,是俱乐部一会员。”陈名往王明明身边靠了靠,腼腆的笑着说,“我们也就是玩玩。”

王明明鸡皮疙瘩刷刷起了一层,他挪开些说:“玩出火来了。”

陈名单纯的眨巴眨巴眼睛:“不|犯||法|的吧?”

王明明受不了他这恶心样,想给一脚。

在客厅里不停走动的季青忽然问:“去的哪家酒店?”

陈名尴尬的捏捏手指:“没,没去酒店,太贵了,不划算,去的小旅馆。”

季青问清旅馆名字,以及陈名出入的时间,就给王明明一个眼神。

王明明立刻带着刘悦去旅馆调出监控。

季青问陈名几个问题,陈名跟上次那样有问必答,并且承认撒谎的事,称自己不是故意说17号那晚去了同事家过夜,只是为了瞒过女朋友。

“你跟伍康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陈名说:“挺好的啊。”

还撒谎。

顾长安给季青使了个眼色就直奔伍康的卧室,朝南的主卧,面积大,光线好,太阳铺满整个飘窗。

角落里放着一张办公桌,上面摆放着两台显示器,看样子平时打游戏的时候上两个号,还有个可能就是一边打游戏,一边看电影。

顾长安的视线随意扫动:“发现什么了吗?”

陆城说:“床单被套等生活用品都是粉色的,要么是那个伍康挺有少女心,要么就是谁给他买的。”

谁给他买的?家里?还是说某个朋友?顾长安撤回视线放到男人身上:“你说他知道陈名有那种爱好吗?”

陆城慢悠悠陪他打||太||极:“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说了等于没说。

外面突然传来大妈的骂声。

“楼上的,给脸不要脸是吧?阳台是你一家的吗?湿衣服拿出来晒,别人还要不要晒了?”

接着是陈名的声音:“神经病!”

“是,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把湿衣服拿出去晒了,楼下的上门来找,我就赶紧把湿衣服全都拿了回来,我这人不爱跟人起冲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来我的所有衣服都是在洗衣机里脱了水才挂出去的,伍康也没把湿衣服往外面挂过,楼下的大姐却逮着我们不放,说就是我们的衣服滴水,有一次我们衣服在阳台上挂着都没放外面,她还说是我们干的,季队你说搞不搞笑?”

季青问道:“衣服不滴水?”

陈名说:“不啊,都只是有点潮潮的,我不是寻思劲儿天气好就拿出去晒晒吗?”

季青往阳台看,阳光确实不错:“那大概是你上面有人晒了湿衣服。”

陈名哼哼:“反正就往我们身上赖,每次都是。”

楼下的大妈拔高声音骂开了,说自己晒的被子,上面滴了很多水,晚上没法盖了,还说要找物业,这事不会这么算了。

陈名气的跳脚,扭脸冲阳台喊叫,“脑子有问题就早点去医院看病,我晒的是昨天洗的衣服,你跟我说怎么滴水?”

顾长安跟陆城从房里出来,看到一个女孩穿着睡衣趴在阳台上,头往外伸着,长发像是刚洗过,湿||答||答||的梳在前面,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