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惯了木雕,此时摸起平凡的纸上来,萧澈倒有些不适应了。
不过,心中更多的是欣喜,“这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之前用木雕刻书,难且繁琐,而且一块木板上,也刻不了多少内容。在纸张上,寻着字形做出ao凸不平的纹路,这样省事方便不说,萧澈摸起来的时候,跟看普通的书本没什么两样。
想出这个法子的人,定要好好重赏才是。
当丁暝说出献计之人时,萧澈立马收回了心中打算的奖赏之事。
见王爷喜欢,丁暝也跟着欢喜,笑着说:“回王爷,这个法子,是王妃告诉我的。”
掩饰好脸上的惊讶,萧澈语气平平:“以后,就用这个法子吧。”说完,顿了顿,把手中的纸张放到木雕的旁边,“手上的伤,去买些药膏擦擦。”
别看萧澈一副孤冷淡漠的样子,实际上对下人还是很好的,只是少些亲和而已。
“王妃说了,明日寻些药膏给我。”丁暝把他和卿一冉说过的话,都转述给萧澈听。
其实,王府上下都不待见卿一冉的时候,丁暝也是其中之一。
王府的人都觉得,凭一个相府庶女,根本配不上他们家王爷。更何况,整个京城都知道,卿一冉在相府的地位,连一条狗都不如。身份如此低贱的女子,怎配做献王府的主母。
但是和卿一冉接触之后,丁暝觉得卿一冉为人和气,性格不错。只可惜,身份确实跟王爷相差一大截。
萧澈垂下眸子,淡淡的‘嗯’了一声,“明日去问问王妃,需要什么药材,叫人出药铺买回来送过去。”
嫁到王府,连件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萧澈就不指望卿一冉手中能拿出多少药物来。
如果真如卿一冉所说,在相府为了保命,她偷偷习了医术,那么她身上有药材也不奇怪。但是,替一丈医治,不知道卿一冉有没有将手中存的保命药都用完。
“是。”丁暝应声退下,不在打扰萧澈。
已是夜深,萧澈的厢房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可是他依然能摸着纸上,研读兵书。指尖轻轻擦过纸上上,每一处凸显的痕迹,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看不见也有看不见时的优势。
十方办完王爷交代的事,回到王府的时候,又是深夜。
跟前一晚差不多的情况,他回来的时候,后背上又多了个受了伤的人。不过,今晚他救回来的,不是萧澈的人,而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丫头。
不知道萧澈睡下没有,十方不敢去打扰,便调了个方向,背着小丫头往卿一冉住的院落跑去。
卿一冉睡的很早,但是突然被吵醒还是恼火啊。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扯着被子盖过头顶,翻身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身后的小丫头身子轻的像羽毛,两条瘦树干似的的胳膊,无力的垂着十方的身前,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听着小丫头口里的念叨,十方敲门的声音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