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田园小爱妻 > 卷1:第152章:找打全文阅读

又蹲点等了好一会,聂四郎捡了小石块往里面砸,牛动了动,低低叫了两声。吓了三人一跳。

刘大郎和刘二郎都有些责怪聂四郎,还不进去把牛弄出来,再等要是等到来人了,就坏事儿了。

看俩人着急催促,聂四郎也见没有啥动静,招呼俩人翻墙进去。

山坡上有两道门,一道门通向清园的后门。一道门通向山上。

三人进去后,刘大郎和刘二郎把门锁撬开。

聂四郎去牵牛。

奶牛和耕地的牛不仅长得有些不一样,提醒个方便也有明显差异。

聂四郎看着硕大的奶牛,解开绳子,一下子牵了两头,往牛棚外拉。

大晚上的,奶牛不愿意走,聂四郎就硬拽。

缰绳扯着鼻子,奶牛哞哞叫了两声,迈开步往前走。

刘大郎和刘二郎一看聂四郎一下子牵了两头,俩人也想弄一头,又跑到牛棚一人牵了一头,拽着往外拉。

“啊啊——有贼啊!抓贼了!抓贼了!”一声叫喊响起来,顿时就有几个人从清园后门冲出来。

聂四郎三人吓了一大跳,看牛快出大门了,死命的拽着往外拉着跑,拿了树条子狠狠的往奶牛身上抽。

奶牛跑起来速度也不慢,快起来,三人也紧张惊恐的往山坡另一边跑。

罗丘几个叫喊着抓贼,听着声音还远,罗平和万森几个却已经冲出去,追上了聂四郎。

一看有人追上来了,聂四郎急的两眼都红了,拽着奶牛死命的赶。

刘大郎和刘二郎速度快,看有人追上来,松了绳子,把腿就跑。

聂四郎不舍得丢缰绳,这一头奶牛就一百多两银子,两头就二百多两银子了!他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不能丢!

罗平和万森没有追聂四郎,照着刘大郎和刘二郎就猛追上去。

刘大郎兄弟有些惊慌不择路,不知道他们咋那么快的速度就追上来了。爬上山坡都要好一会的。

但俩人跑不掉了是一定的。天黑也没挡住俩人被抓。

罗平和万森一人抓一个,猛的扑倒,按在地上,二话不说就开始打。

罗丘带着家里的小厮拿着棍棒,也很快追了上来。

聂四郎松开了一头死活不跑的奶牛,拉着另外一头就朝山坡的另一边跑。边跑边咒骂。明明都没有动静,咋会有人冲出来,还来的这么快!?

不过看还没人来追上他,刘大郎和刘二郎已经被抓,他一边惊慌的跑路,又庆幸。他们俩被抓了,跑最前面的俩人就没空来追他了!借着天黑,拉着牛就往树丛里躲。

罗平和万森把刘大郎和刘二郎抓住,等到罗丘几个追上来,就把他们交给罗丘,跑着上来追聂四郎。

如果聂四郎没有死命拉着一头奶牛,他自己直接跑,还能跑得掉,他已经松开一头了,就等于丢了一百多两银子。手里的这一百两银子,是说啥又舍不得丢。又看刘大郎和刘二郎被抓,心里庆幸,自己可能会逃掉。

没想到目标很大,罗平和万森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当场就把他按住了。

聂四郎嗷嗷叫,喊着不准打他。

罗平和万森手下脚下却不停,“你个偷牛的贼,不打的是你老子!”

山坡那边传来刘大郎和刘二郎惨叫哭嚎的声音。

聂四郎听的心里发颤,大声嚷道,“是我!我是聂勤!不准打我!不准打了!”

罗平和万森还能不知道他是聂勤,打的就是他,狠狠照着他的脸,一拳一拳的打。要不是怕把他给打死惹到事儿,就拿石头也给他脑袋上砸一下了。

这么大的动静,把村里的人惊动了。

柳氏推醒聂三贵,“那边抓贼的抓到了,你去看看!该说啥话说啥话!”

聂三贵白天上了一天的工,实在累的不行。打着哈欠起来,洗了把凉水。

外面已经有人惊醒,听是有贼,拿着家伙冲出来了。

罗丘几个都没有点火把,还有些‘衣衫不整’,扣子扣歪的,一看就是听到动静急忙拉了衣裳冲出来的。

本来就阴天,没有月光,天黑的很。

带着人把刘大郎和刘二郎连同聂四郎一块拎到了村口。

听到动静出来的人,一下子也看不见是谁,一听还是偷清园的奶牛,牛都给牵出了门,走老远了,一下子偷了四头,都责骂不已,喊着使劲儿打,狠狠教训。

有人拿着气死风灯出来,一照,众人这才看出竟然是聂四郎。指着聂四郎就唾骂起来。

刘大郎和刘二郎惨叫呻/吟着,看到聂二贵和刘氏出来,哭喊着大姑救命。

刘氏一看,俩人被打的瘫在地上,鼻青脸肿,聂四郎嘴角耳朵都有血迹,嗷的一声就扑上来了,“天杀的畜生啊!这是要打死人了啊!打死人了!打出人命了啊!”

聂二贵还没开腔,村里的人就纷纷指责起来,说他教的儿子竟然是个贼,亲戚也是贼。刘大郎和刘二郎是刘家村的,是外村。聂四郎勾结外村在自己村里盗窃,行迹恶劣。

这个家里丢过鸡蛋,那家丢过菜。还有丢小鸡仔和肉包子的,林林总总的一堆。

刘氏哭喊着要把她儿子和娘家侄儿打死了。

甘氏气的脸色铁青,胸口直起伏。

聂大郎和云朵匆匆赶来,云朵头发都还披散着,在睡衣裤外面罩了个对襟长褂子,披了个披风。

刘大郎哭的惨烈,“我的腿…断了……我的腿被打断了…”

刘二郎的一条腿也疼的不能动,哭着他的腿也断了。

聂二郎脸色阴沉愤怒的看着聂四郎和刘大郎刘二郎三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偷啥东西不好,非得去偷那奶牛。奶牛没偷到,被抓住打一顿狠的,还丢尽脸面。

没脑子的蠢货!一百两银子一头弄回来的,那山坡的奶牛和羊一千多两银子,肯定是日夜有人守着的,能让他们把奶牛牵出去,肯定是设下的圈套。

看着急匆匆赶来的聂大郎和云朵,聂二郎紧抿着嘴,“就算是抓到一个偷东西的,也用不着下这么狠的手,直接把人的腿打断吧!?”

聂大郎瞥了眼聂四郎三人,看着聂二郎没有否认他狠,却道,“这两个是你表弟吧…”

虽然村里有些人的确觉得下手有点没轻没重了,但这话他们也只心里想了下,对上偷东西的小贼,就要狠狠收拾一顿,让他们再也不敢偷。这伸手偷的就是上百两银子的奶牛,要是偷着他们家了,怕是能把家底都偷了。

这个话又是聂二郎说出来的,就显的他维护自己兄弟了。

刘氏直接骂上了,“狠心的小畜生!把人打死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忘恩负义!把我们家人都打死了啊!偷你们家东西了吗?偷到你们家啥东西了,就把人把打成这样!黑心烂肺的东西!你们这么狠,把人打成了这样,你们赔!把人打坏了,要赔偿!赔偿!”

聂大郎轻笑一声,“家里的奶牛毕竟是个稀罕物,那棚子不显眼,可有千把两银子在里面。刚换了家仆看着。他们看到竟然有贼来偷奶牛,一时下手也没个轻重。黑灯瞎火的,也没看见,这偷牛的人是自己村的。”

“你们就是故意的!喊着偷你们的牛了,偷到了吗!?腿都打断了,恨不得把人打死!好好的人给你们打废了,今儿个不赔偿,咱们没完!”刘氏扯着嗓子嚎骂着。

“是没完。”聂大郎点头,“村里竟然出了内贼,勾结外村的人来盗窃,行为恶劣之极。现在都喊下手偷上百两银子的奶牛,下回说不定就敢杀人了。先把他们绑了,等天明送官吧!”

一听送官,刘大郎和刘二郎吓坏了,喊着就叫大姑。

刘氏哭丧着叫骂,喊着聂大郎要害死她儿子,害死她娘家侄儿,“……心狠手辣的畜生啊!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要不是我们一家人多,拼老命的干活儿挣钱,这没人性的畜生早病死了啊!现在出息了,发达了,不讲情义就算了,还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啊!害死人了!打死人了啊!”

“当了贼还哭喊害死他们了,真是不要脸!”

“胆敢偷村里的东西就要往狠了打!不然以后不知道就把咱们村都给偷了!”

“果然是一窝子,这偷东西的本事从老的到小的都会!”

又说到刘氏大过年偷给老天爷上供的银子,这娘俩都会偷。上供的银子,值钱的奶牛,以前还不知道偷过啥,村里丢的小东西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干的。还有刘大郎和刘二郎,这俩刘氏的娘家侄儿,还真是和刘氏像!

聂二郎长得像聂二贵,相貌不错,个子也高。聂四郎就不行了,像刘氏,矮胖,不管是好吃懒做还是偷东西,都和刘氏很像。这两个刘氏的娘家侄儿,也是跟刘氏有几分像……打的鼻青脸肿看不出来了,不过身材那是真的挺像。

面对村里人的唾骂,聂二贵有话也说不出来了,眼神一转,抓着刘大郎和刘二郎就骂,“都是你们游手好闲的,把我们四郎都带坏了!他之前啥时候伸手摸过人家的一针一线!要不是你们俩,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偷东西!”

村人一听没有对聂四郎改观,反而有些鄙夷他。自己儿子偷东西,怨怪别人的娃儿了。

刘大郎一看聂二贵竟然怨他们,腿被打断了,疼的都没知觉了,还被人抓了个现行,在全村面前丢脸,他们没怨聂四郎害他们,聂二贵竟然还怨他们,顿时恼忿不已。

刘二郎已经不忿的怒嚷,“明明就是聂勤他说要偷奶牛,叫了我们俩帮忙,说卖了银子分我们一笔!”

众人更加鄙夷聂二贵,看他自己脸色涨成猪肝色,说不出话来。

聂二郎出声解围,“牛也没有偷了,你们下狠手把人打个半死,腿也打断了,总得给个说法吧?就算去了官府,你们把好好的人腿打断,也说不过去吧!”

刘氏看大儿子撑腰,立马就硬起来了,“狠心驴肝肺的畜生啊!还都是没长大的娃儿,年纪轻轻的,就被天杀的打断了腿,这一辈子就完了!可叫人还咋活啊!这娶不上媳妇儿,干不了活儿挣钱,一辈子就成瘸子了!我的天啊!不能活了啊!”

看着拍着大腿哭嚎,“自己当了贼还有理了。”云朵冷笑,“官府说不过去,那就送到官府说说。官府要说赔偿,该赔多少我们赔多少就是了。”

聂大郎抽袖筒里抽出一张叠好的纸,“在送官之前,先把之前欠的银子还了吧!就算我们不收利息,欠了这么久,也该还了。之前喊着没有钱,分家分了几十两银子,也没见还,这借据都要泛黄了。”

刘氏哭喊着逼死人了,聂二贵也脸色阴沉难看的不行。

聂二郎两眼阴阴的盯着聂大郎,他当初逼着写下借据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拿着个借据,有事儿没事儿威胁人,还能赚一笔银子!

柳氏叹口气,“这四郎本来就……也太不争气了!”

甘氏脸色发青,咬着牙槽。不争气的何止聂四郎,老二现在也不讲脸面了!竟然容着刘氏这个贱人教败着儿子干出偷盗的事儿来!

“二哥看着硬,还是没有大哥脾气硬。”柳氏叹息一句。

甘氏额头青筋跳了跳,怒喝一声,“老二你给我过来!”

聂二贵听他娘突然喝骂,浑身一个激灵,看甘氏阴沉着脸走过来,“娘……”

甘氏铁青着脸走到不远处停下,“你过来!”

聂二贵预感不好,这次是真的预感不好了。

甘氏冷冷的瞥了眼刘氏,看着聂二贵。

聂二贵看看刘氏几个,他娘这样子,像是要他舍弃妻儿一样。

刘氏也心里预感不好,看着甘氏,“娘这是要干啥?”

甘氏没吭声,叫聂二贵,“你跟我过来!”转身朝小屋那边走去。

聂二贵犹豫了下,看看刘氏几个,又看看众人鄙视唾弃的样子,跟着甘氏走了。

聂二郎一看也抬脚跟了上去。

刘氏叫喊着哭骂。

“把人带走,先关起来,明儿个交给官府。”聂大郎吩咐罗丘几个。

罗丘应声,几个人顿时上手,把刘大郎和刘二郎拉着拖走,又去抓聂四郎。

聂四郎哭嚎着嗷嗷叫,喊着让刘氏救他。

刘氏已经管不了娘家侄儿了,抱着聂四郎撒泼大闹,叫着要打死人了。

聂大郎看她一眼,领着云朵回去。

刘氏哭闹叫骂撒泼都使了,聂四郎还是被架走了,和刘大郎刘二郎一块,都被关在了作坊的空库房里,万广带人亲自守着。

众人也都散去,各自议论着回家。

云朵好奇,挽着聂大郎的胳膊问,“你说奶奶把人叫走要干啥?会不会是休了刘氏那婆娘?”

聂大郎她自然而然挽着他的胳膊靠着他,微微一笑,不太在意的回她的话,“应该会。”就是不知道聂二贵下不下得了决定,甩不甩得掉刘氏。

云朵撇了下小嘴,“聂二贵他肯定甩不掉刘氏那婆娘!”刘氏可不是张氏,给她一张休书就走了,出门都觉得没脸,不想活了。

聂大郎笑着揉揉她的头,催着她快回屋睡。现在虽然四月里了,天已经暖和了,但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次一天起来,天刚蒙蒙亮,罗丘准备带聂四郎和刘大郎刘二郎送官。

刘氏闹着不让,不过战斗力却远不如昨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丘几个拿着聂大郎的名帖带着聂四郎三个上了路。

聂二贵没有闹,一大早过来清园,说找聂大郎帮忙的。

云朵倒是有些奇怪,找聂大郎帮忙?

聂二贵找聂大郎帮忙写休书,要休了刘氏。

“休书我没写过,也不会写。二叔不如去问问范老爷?”聂大郎建议。

“这是自家人的事儿,去找范家的人也让看笑话不是。你是读书人,休书也都是一样的,你直接就帮我写个休书,说休了刘氏就行了。”聂二贵脸色有些不好道。

聂大郎沉吟了下,“我也不懂休书该咋写,二叔说吧!你说我写。”

看他应下,聂二贵微微松口气,说刘氏犯了七出之条,又不孝顺公婆,好吃懒做又德行败坏,休回娘家去。

聂大郎也没讲啥格式,按他说的来写了,递给他。

聂二贵也简单认识几个字,休书俩字很明显,看了看,就叠叠塞进袖筒里,坐着没有走,说起聂四郎,“被他娘给带歪了,其实他就是没长脑子,人家说是啥,他立马就干啥。这次要不是有人教唆他,他肯定不敢来偷你们的奶牛!我昨夜都问过他了,主意是…刘大郎和刘二郎出的,他们还带了墨汁,准备偷了奶牛染成黑毛的。让你们找不到!”

“天已经不早了,二叔这时候应该跟着去官府才对。”聂大郎提醒他。

刘氏都已经跟着去官府了。

聂二贵看他提醒,却知道,他要是帮着说话,肯定就没啥事儿了,急慌慌跟去县城也根本没用。

聂大郎也不管他,径自去洗漱了,摆饭吃早饭。

聂二贵也洗了手,也跟着吃。

他愿意耗时间,聂大郎看他一眼,让他耗。吃了饭,到山坡上看了一圈,下了山坡,直接坐上骡车。

聂二贵看他要走,连忙跟上,“大郎!你是要去县城吗?”

“去杨柳镇看地。”聂大郎回他一句,让万森赶车。

聂二贵见他根本没有放过聂四郎的意思,心里恼恨不止,忍着恼火,拦住骡车,“大郎!四郎也是你弟弟!就算你没有兄弟情义了,打也打过了,他也没偷到啥东西,你还非得把他送到官府坐牢才罢休吗?你当初多少次快病的不行了,还不是一家人拼命的干活儿,挣的钱都给你看病抓药了!?你出息了,发家了,眼里就没有我们了!?”

“二叔好像忘记了一件事,看病抓药的钱,七八两银子,都是外债。是我还的。”聂大郎冷眼看着他笑。

聂二贵脸色顿时涨紫,“你病这些年,看病抓药花的可不止七八两银子!早不知道几十两银子了!再说四郎已经被你打的不成样子了,他现在连媳妇儿也娶不上,你还要送他去坐牢!?”

“二叔又忘了一件事,分家之前的几年,我吃药基本没有花过钱。都是从山上采的。”聂大郎看他脸色发青,勾了下嘴角,“再说四郎,不是我要送他去坐牢。他要是不偷窃,谁都没办法送他去坐牢。二叔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还是赶紧去县衙吧!”

临走,聂大郎又告诉他,“我和县令高达有仇,不知道他会怎么判这个案子。”

聂二贵愤恨的看着他坐骡车走远,咬着牙转身回了村里,准备去县衙,还得叫上刘家的人一块。

聂大郎到杨柳镇看了下新买了几个山坡和山地,除了种上药草和花木的,其余全种了土豆,在沿边村里找了老实稳妥的人家看着。有的正在给土豆薅草,土豆已经长了很高了。

转了一圈,天色不早,转到了顾大郎家。

之前就商量好了,云朵的护肤品和竹炭皂精油皂要送往京城,正好捎带一批麻将凉席。

顾大丫抱着杨春草闺女枣儿,顾大郎一家人和几家交好的亲戚邻近,正在家里忙活着。从去年入冬,聂大郎给了他们信儿,一家人就没停歇过。

看到聂大郎过来,一家人连忙把他迎进了屋。

“云朵呢?云朵咋没跟着过来啊?”顾婶子看就他来的,忙问云朵。

杨春草也问,家里实在忙,他们还是过年的时候见了一面,聂家出了事儿,她也好多待。

“我是去杨柳镇看地,顺便拐过来蹭饭的,没带她出来。”聂大郎笑道。

顾婶子忙说好,立马就喊了顾三郎杀鸡,割肉,做饭。又说让云朵有空过来玩。

聂大郎应着,去屋里看了存货,见满满两间屋子都堆上了,点点头,“过几天我叫几辆大车过来,到时候一块拉走。”

一家人都感激的不行,县城府城卖了不少,基本好些有钱人家都用上了,也已经有人比照着做了。他们又没有啥门路,聂大郎和云朵这么帮他们,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聂大郎在顾家吃了饭,赶回家。

云朵也正领着罗妈妈记账,冰窖里存的护肤品也够一批了,县城庞仁别院里存的也有一些,拉到京城去卖,价钱也会提高些,她提前把账算好。

罗妈妈的算账也很快,还会一点心算。但每次还没算完,看云朵的神色她就已经知道答案了,让罗妈妈佩服不已。

“算出来没有?”聂大郎看着正忙活的俩人,笑着进来。

罗妈妈行了礼,喊了小丫鬟端茶来。

“快算好了,临走之前还能再赶制一些。”云朵伸着懒腰。

聂大郎接了账册,见都已经列好,算的差不多了,让罗妈妈下去忙别的,“我帮你剩下的。”

云朵坐在炕桌旁打哈欠。

聂大郎放下笔,“去睡会吧!”

“这一趟能卖三千两银子,再加上竹炭皂和精油皂的,除掉成本也能赚个三千多两。”云朵朝他蹭过来。

看她大大的眼里闪着光,聂大郎空出怀抱,让她依偎过来,他算剩下的账。

云朵实在困了,很快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些日子也实在忙坏了,聂大郎没叫她,让她睡,轻声起来,到东院来看。

竹炭皂和精油皂,罗平家的几个都已经会了,也交给他们来做了。

新买来的小厮小丫鬟都还是学规矩的时候,只让打杂。

云朵好睡了一下午,晚上精神就足了。

罗丘回来,说案子已经判了,聂四郎和刘大郎刘二郎没人打十大板子,他们家赔偿刘大郎和刘二郎每人诊药费二两银子。因为俩人的腿断了,就算再离开的大夫来了,这辈子也只能做瘸子了。

“银子奴才已经给过了。刘家的人喊着要来闹事儿。不过他们自己已经闹上了,聂四郎把主罪推给刘家的,刘大郎和刘二郎是被叫来帮聂四郎。结果聂四郎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刘家兄弟却是断了腿。聂二老爷把休书亮了,刘氏已经被休弃了。怕是又有好一场闹。”罗丘几个人已经看过一场大戏了。

云朵听的忍不住啧啧,不过她可不相信聂二贵能甩脱刘氏。

聂二贵家闹翻了天。

刘氏撒泼,刘家的人也来了很多大闹,刘家的两个孙子以后都成了瘸子,这事儿可是聂四郎领着他们出来偷奶牛才遭的殃。再说休了刘氏他们也绝对不同意。虽然占不上多少好处,但是刘氏要被休了之后,那就得回娘家吃喝娘家的,让他们再养着刘氏,那是没可能的。

“打断你们腿的是聂大郎!是那个该死的病秧子!你们要找就找他们去!你们找他们去!”聂二贵看着家里乱成一团,怒喝着骂话。

刘家的人在县衙就要闹,罗丘撂下话了,偷盗是要坐牢的,若不是看在曾经是亲戚的份儿上,刘大郎和刘二郎别说被打断了腿,就是还剩半条命也得照样坐牢。

话直接说明白了,把他们弄到牢里也就一句话的事儿,让刘家人有胆子就来闹。反正他们也已经赔过银子了。

刘家的人非要聂二贵也拿赔偿,不拿就不走,一家人就住在二房不走,反正新家,新盖的大瓦房,白吃白住,不要太舒服。

聂二贵赶不走,喊着要告官,还过来找聂大郎帮忙。

聂大郎很忙,庞仁带了大车过来,从顾家拉了满满四大车的麻将凉席,又把云朵的护肤品和竹炭皂精油皂装了一车,又拉了一车玩具。

一行人直接跟车,赶往县城。

罗丘带着罗平和万森三人跟着庞府的管事一块,带着货物跟一个商队汇合,拉往京城。

云朵跟顾大郎道,“这一笔银子进账可不少了,让家里也歇一段时日。带到县里来玩几天吧!”

顾二郎眼神发亮,用胳膊肘捅了顾大郎一下,“大哥?”

顾大郎想了下,点了头,“好!我回家去叫他们!”

云朵就直接带着云笑住到了别院里,左右奶糖万妈妈和罗平家的都会做,六个小丫鬟,万妈妈挑了两个带着,给她帮忙打下手,家里暂时不用她操心。

麻将凉席的账,庞仁已经结算了,拉到京城之后,他会再加点运费卖掉。卖多卖少都是他的。

顾家不仅没有意见,还觉得让庞仁去卖更好。他们没有根基,也是靠着云朵的主意和聂大郎帮忙,才发了家。一下子弄那么多货拿去卖,不说能不能卖到高价,真卖了钱,怕是也没命拿回家来。

现在一下子拿到三千多两银子,一家人已经激动坏了。

顾大郎兄弟几个都识了字,看着薄薄的三张银票,把上面的字都念了一遍,“大郎哥帮着看的,这三张都是银票。碎银子留着花。这银票让咱们买地,不买地就买间铺子。要么就存到钱庄,别放自己手里。”

顾老汉连连点头,“买地吧!先别买那么多,太打眼了不好。云朵不是叫你们去县城里玩,也顺便看看有没有铺子,瞅着合适的了,买一间。有云朵他们帮忙看着也放心。买了也别嚷嚷显摆,赁给人家,咱们收些租金也就是了。等你们的手艺都学起来了,能做出好东西了,再把铺子收回来,卖咱自己做的东西!”

全家人都没有意见,杨春草叫顾老汉也去县城,“忙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没闲着,爷爷也没歇着。咱们都去吧!租个地方住,也花不多少钱。要买铺子,还得爷爷去跟着撑撑眼呢!”

“你们年轻人去就行了,铺子买好我再去瞧瞧就行了。”人都走了,家里谁看着。

最后商量还是让顾大郎兄弟几个去,等买了铺子,顾老汉几个再去。

兄弟姊妹几个,连枣儿也一块带着,赶着驴车到了县里。

云朵让他们直接住在别院了,来回出入也方便,他们带着银票在身上,别院里也安全。

庞仁带了黄悦菡过来吃饭。

杨春草顿时拘谨了,云朵她们算是一块长大的,就算她是少奶奶了,她们在一块也熟识了。黄悦菡却是实打实的侯门千金小姐,庞家的大少奶奶。

黄悦菡不是个摆架子的人,跟云朵也已经熟悉了,对杨春草也很是温柔。

三个人倒是慢慢说到一块去了。顾大丫却是抿着笑,不敢说话。

歇了一天,云朵带头,领着杨春草和黄悦菡几个到街上逛。布庄,成衣铺,银楼,绣坊,脂粉铺子。能逛的都逛了一个遍。

顾大郎兄弟则是跟着聂大郎去拜访了周夫子。

顾三郎十三岁,顾四郎才八岁,俩人正是上学的年纪。既然家里有这个条件了,都准备送他们去念书,不管能不能念出来,识了字长了见识总是好的。

周夫子对聂大郎这半个学生还是很看好喜欢的,他推举的人,就考校了一番顾三郎和顾四郎。

俩人只学了《三字经》和《论语》。顾四郎才刚把《三字经》背一半,《论语》会一点。

周夫子听了顾家情况,竟然也是自学的,就同意收下这俩学生。让他们过几天就来学堂报名,放了农忙假就上课。

顾二郎有些羡慕的看着俩弟弟,“可惜我年岁太大了,不好入学堂了。你们俩可要好好念书,争取也像大郎哥一样,考个功名,光宗耀祖!”

俩人用力的点头,他们是求学若渴。

买铺子的事儿也很快确定了下来,一个两间门脸不大的铺子,一千七百两银子买下的。

“大郎哥!你们都买成地了吗?上次听你说去看地,你们不买铺子吗?”顾二郎忍不住疑问。

“已经买过了,就在正阳街那边带后院一起的。不过房子还要修缮,刚找了人。”聂大郎笑。

“带院子的,还能住人呢!那得多少银子啊?”顾二郎有些惊奇,正阳街那边,好像是他们之前走的那一条很干净的街道,两旁都是铺子,卖的东西看着也都是贵重的东西。

“得三四千两。”聂大郎看他们惊叹的吸气,让他们也好好干。

宅子是早就看好的,卖了做鱼的方子,正好拿银子回来买下来。

在县城待了三天,顾家兄弟就待不住了,马上快农忙了,家里也有不少活儿,不能一直在外面疯玩儿。

云英的铺子也关门歇业,云朵几个也回了家。

郭二丫闺女的满月酒已经过去了。

看聂大郎和云朵才回来,杨进心里很是不满,又觉得难堪。说啥忙生意,就是不想参加满月酒,故意给他办难看的。之前因为牛乳办难看,连满月酒这么大的事儿也给他办难看。

云朵却不是故意,她真的给忘了。

不过万妈妈礼数很周全,比照着村里的也拿了一兜鸡蛋,二斤红糖,二斤小米送过去,还多添了一块布。

柳氏领着聂娇过来,作坊里要放农忙假了,聂三贵会闲些日子,她想让聂大郎教聂三贵识几个字,“…我也不指望他能学多好,只要能认识几个字,以后要是出门碰事儿,不被人坑着就阿弥陀佛了!”

聂大郎这几天的确不忙,作坊放假,村人都去忙收麦子,他们也正好闲几天,听柳氏把笔墨都买了,聂大郎应下声,“让三叔识几个字也好!以后也有用!”

柳氏忙笑着道谢,“不耽误你多少功夫,你要是有事儿,该忙你的忙你的。”然后去和云朵说话。

云朵看她使眼色,心下一动,跟她到宴席处说话。

聂大郎去了书房。

柳氏说的是杨家办满月酒的事儿,“郭家的人都来了,其中三个妇女应该就是郭家的儿媳妇和大闺女了。那个年轻点的,领了两个小女娃,十四五岁的模样,打扮的可光鲜了。刚一来就到清园来了,听你们不在家,这才走了。下晌又过来一趟,应该是问你们回来没有。”

云朵挑眉笑,“两个打扮光鲜的小女娃儿,这是想干嘛?”

柳氏压低声音,“我上次不是提醒过你,你看这不来了!大郎如今已经是举人老爷了,以后保不齐要做官的。就算不做官,现在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了。进来做个姨娘,也吃喝一辈子不愁,还有下人伺候!”

云朵点头,“这倒是。”

“你别不当回事儿,不防备着,大郎到时候真被那些小丫头片子勾走了,你就难受了!”柳氏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正是年轻的时候,花儿一样的年纪。大郎对你也好。你娘那边应该也叮嘱过你,赶紧生个,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有个娃儿也好傍身,你地位也牢固!”

云朵再点头,这个事儿她不抵触了,顺其自然,不管生男生女,聂大郎要是有个孩子,肯定很高兴。

见她听进去了,柳氏又说了些贴心话,提醒她小心聂玲玉。

说曹操曹操到,聂玲玉拿了一筐子青麦仁送过来,云朵喜欢青麦仁煮粥,清淡又清香好喝。

云朵看她两眼红肿着,不仅疑惑,“你这是咋了?眼睛都肿了。”

聂玲玉一听她问,眼泪差点又掉下来,抓着云朵哭道,“云朵你救救我吧!我爹要将我许人了!你让我来清园吧!”

“好好的,你到了年岁嫁人就是了,来清园干啥?”柳氏面带嘲讽的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