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沉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听不出喜怒，“行，你去吧，我不跟了。”
然而，书玥却没走，抬手轻扯了下他的衣袖，“你生气了？”
厉墨沉轻呵了一声，“我怎么敢。”
果然是生气了！
书玥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上前一步挽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厉墨沉垂眸瞥了她一眼，轻轻拉开她的手，“不是急着下楼？去吧，我也走了。”
这人说走就走，完全不给书玥反应的机会。
书玥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轻咬着唇瓣，突然鼻子有点发酸，心里委屈得直冒泡。
半晌，见他真的没有回头的意思，书玥深吸了口气，大步跟上前去，刻意和他错开了电梯。
都跟他说了对不起还要跟她生气，那就气死他算了！
宋利苑的病房在4楼，书玥过去的时候，书铭华正在走廊上和警员交涉，面色严峻。
“爸。”书玥大步走过去，冲着那位警员微微颔首，然后才跟书铭华说道，“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
“我也是刚接到这位警员同志的电话。”书铭华叹气，“你奶奶坚持说是她唆使的人，我……”
书玥拍了拍书铭华的手臂，神色微冷，“一起进去吧，我倒是想听听她说些什么。”
三人进去，李惠美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婴儿，“你们都别说了，人就是我叫人故意撞的，我讨厌那个赔钱货，看她不顺眼。”
“妈，你……”
书玥及时拉住书铭华，制止她开口，而后眸色森冷地看向李惠美，“你就这么恨我妈，恨不得她死？”
“没错，我恨不得她死。只可惜没把她撞死，还拖累我儿子，果真是个赔钱货，我儿子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书玥听着她破口大骂，脸上毫无波动，“蓄意谋杀，你想过要坐多久牢吗？”
“她又没死，我为什么要坐牢？”
书玥叹笑，不知该说她愚蠢还是无知，“警员同志，我这个奶奶似乎还不了解情况，不如麻烦你跟她普及一下我国的法律吧。”
“嗯，根据我国相关条例规定，蓄意谋杀可判处三年至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严重者，可判处终身监禁。”
李惠美一听，顿时惊慌地看了一眼病床上坐着的宋利苑，后者微微摇了下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怀里的小婴儿。
这细微的小动作，瞒不过一直观察着她们的书玥，她心底冷笑，“你以为我妈没死，你就能逃脱吗？若真是这样，宋利苑怎么不敢承认，是她买凶蓄意谋杀？”
“你胡说，利苑没有。”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你以为没有证据，警方会派人守在这里？宋利苑现在是仗着还在哺乳期，警方暂时不能动她，等这时间一过，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玥玥，怎么说我们也是师生一场，你就这么巴不得老师死吗？”宋利苑泫然欲泣，好不失望的样子，“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你让我以后怎么过？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书玥简直要给她恶心透了，只是没等她开口，李惠美就失声喊道，“利苑，不可以！你自己说的，孩子不能没有妈妈，你要是有什么事，我的乖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