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琛眼底闪过一缕晦色的光，长指往屏幕一划，声音淡凉，“看别的吧！”
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宋子菲多了心眼，她往左一划动，回到大红礼服图片，故意又提了句，“我喜欢这件嘛！”
视线不断被这条礼服冲击，脑海闪过颜薇的一颦一笑，还有她死前那滩血泊，也像这条裙子一样，红得瑰丽妖娆。
红得如把披了血的刀刃，剜割着他的心，有一瞬，他心口一窒。
他的唇紧紧一抿。
这一次相比以往的感觉，都要更加强烈。
“南琛，南琛，你说话！”
虽然他面色无波，但眼里微微变化的神色，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心里还藏着那个死人！
“这套礼服不太合适你。”
不合适她，难道是那个死人专属的？
宋子菲压了压气，温柔的强调多了丝撒娇的调调，“我觉得这套挺好，就选这套好不好？”
靳南琛皱眉，心里莫名起了一种情绪，一种不想让宋子菲选择这条裙子的情绪。
“你如果听我的建议，我坚持，这条裙子不合适你。”
“为什么？”宋子菲握住他的手，一紧。
“没有原因。”靳南琛脱口而出。
没有原因？
是不想说原因吧！
宋子菲心头的怒气，突突往上冒，“你是不是因为某人？”
一个她最不想提到的名字，但不甘心，一个死了的人，凭什么还占据靳南琛心里的位置。
靳南琛眸波一震，“别提她。”
这个“她”字，烧毁了宋子菲的理智。
宋子菲不顾一切地质问：“南琛，你是不是还没忘记她，你还在怨我对不对？”
她一而再地纠问，让靳南琛心里烦躁更盛，连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不少，凉眸淡淡看向她，“能别讨论这个话题？”
宋子菲满腔怨怼，咬了咬下唇，“不行，我就要嫁给你，我不许你心里还有别人。”
靳南琛对她的话很反感，以前的宋子菲，可不是这样的。
“别无理取闹，好好选礼服。”他这句话，充满了危险。
稍稍有点理智，宋子菲也不会继续扛下去。
可惜——
她紧紧抱住靳南琛，“南琛，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你，哪怕是颜薇。”
颜薇！
当这个名字说出来，某种情愫已经变质，空气残余的温度，被全数吞噬。
“别提颜薇。”靳南琛声线很沉，冷冰冰吐出四个字。
这个名字，是靳南琛逃不过的劫。
如果宋子菲抬头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铁沉。
她红了眼眶，埋首在他怀里，“为什么，一个死人，你还惦记什么？”
死人？
靳南琛眸色一眯，用力把她推开，“在你眼中，她只是一个死人？”
他深眸滚着黑阒的光，阴暗如能遮挡艳阳的铅云。
最近他心情很不好，宋子菲这失去理智的疯缠，只会让他愈发反感。
他冰冷的脸色，如一瓢冷水泼醒了宋子菲，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南琛，我……”
靳南琛一刻都不想留在这儿，生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