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众人,爬了山,终于在银枢的坟前发现了子艾,此时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她正躺在银枢的坟前,光着脚,蜷缩着,一本书4的墓碑上挂着一把油纸伞,将两人撑住,可雨水还是湿透子艾全身,她像是感觉不到一般,闭着眼,嘴角还挂着笑。
墨竹打着伞跑过去,将怀里的帕子拿出来为她擦着脸庞的水珠:“夫人,您怎么在这里,还不穿鞋,生病了该如何是好。”
子艾睁眼,像是从美梦中醒来:“墨竹,你怎么来了?下雨了,银枢冷呢,我来给他送伞。”墨竹心疼的直掉眼泪:“夫人,您还有墨竹,您要为活着的人想想啊,别在折磨你自己了。”子艾笑笑,轻声道:“在这人世间,我所牵绊的,不过一个银枢,如今他已经离开,我还有什么能让自己牵绊的?”
月七再也忍不住,走上前给了子艾一个巴掌,声音太响,也很疼:“这一巴掌,是让你醒过来,早知你如今寻死觅活的,殿主何苦救你,活着的人固然痛苦,可我想像中的子艾,肆意洒脱,敢爱敢恨,这么点痛苦就承受不住,如何能对得起殿主的一番苦心。”
子艾被这一巴掌打的扑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她站起来,冷笑一声:“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都懂,可我不是没心没肺之人,做不到一时之间又开始新的生活,我只想颓废一段时间,这些都不能吗?”
月七抿唇,他被这话打了脸,也自知自己逾越,有些事情,针不扎在别人身上,他们永远不知道有多痛,而如今他当了一次别人,来要求一个失去挚爱的人别在无理取闹,他叹了口气,单膝跪下道:“月七失礼了。”说完便抱起子艾,往回走。
子艾一愣,挣扎道:“月七,你在做什么,放下我。”月七将人安静的抱着不带任何不敬与欲望只是淡淡的:“殿主在时,曾让我好好照顾您,您几天没吃东西,又光着脚,月七只是将您送回去,绝无不敬之意。”子艾愣住,有些不好意思,她将脚缩进裙子里,闭合眼,一言不发。
之后的几天,子艾将自己关进房间里,不闻窗外事,浑浑噩噩的,只有在半梦半醒之间银枢才会入梦,她的心才回不那么痛。
生死殿易主,这儿也即将不是她所能呆的地方,虽然月七极力的挽留她,她将墨竹托付给月七,主仆一场,她是个好女孩,她不想让她同自己一样颠沛流离,月七也将会是个负责人的人,他们两个的路还很长,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好说。
她选择在一个还未亮的清晨离开,离别太悲伤,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她先去看了银枢,站在他的坟前直到太阳从地底下完全升上来:“你看,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对吗?不管经历过什么,睡一觉总会好的,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是吗?我的常胜将军。”
子艾迎着阳光租了一艘船,这个山川河流他们还没有走遍,她想她应该连同银枢的那一份,一起去看,她也继续接任务磨练自己,她如今孜然一身,不再有顾虑,接的任务也是危险的及其危险,她时常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醒过来,什么时候旧伤会愈合,新伤还会不会再来,她自己一个人,孤傲且淡定,渐渐的,江湖上有了她的名号,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一身红衣如火,来无影去无踪,经过她手的任务,从来没有失手过,而她也十分侠义,所得的赏金她似乎也看不上眼,多数都给了贫穷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