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酒敬离王,却倒在了地上,用死人的礼仪对待活人,君墨琛微笑的看着身边的柔妃,似乎是满意极了。
这无非是下马威罢了,她兰夭夭会在意这些口舌之争么。
兰夭夭冷笑一声看着纳兰菲菲,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娘娘可能是手抖了吧,不过我记得,这手抖的毛病只有小偷才有的,娘娘可要当心了,小病才易成大患啊。”
她笑了笑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并不在意宫宴上其他人的目光。
西太后打量着她,眼中露出一丝冷意,嘴角却翘了起来。
“上次哀家就想留你在宫中久住,当初离王不愿,哀家也体谅你们小两口恩爱情深,如今离王为了出国安定前往北漠,不如你就留在宫中,正好也陪哀家说说话。”
兰夭夭知道自己是逃不过的,若是强意抗旨,恐怕也要撕破脸,只能笑着点了点头。
纳兰菲菲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一边笑意盈盈的靠着君墨琛,偶尔嗔怪的撒个娇,这样绞肉造作的样子分明就是做给她看的。
当初纳兰诗诗嫁给君墨离,她纳兰菲菲明里暗里有多怨恨。
恨她出身比她高一头,嫁的比她高一头,可如今呢,这口气终于出了。
想当初母亲的话说的虽不中听,可如今却是悦耳极了,今日是柔妃,她日难保是一国之后,她纳兰诗诗又算得了什么。
兰夭夭似乎是察觉到柔妃恨毒的目光,却只是笑了笑,轻轻的饮了一口酒。
如今君墨离一走,她却隐隐感到心中无所归依之感,难道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对他有了依赖?
兰夭夭摇摇头,似乎想要清醒一番。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
这样热闹的合宫夜宴已经接近了尾声,皇上和太后已经离去,兰夭夭展了展裙摆,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
太后身边的小丫鬟带着绿翘走到太后寝宫旁边的小厅。
这里就是兰夭夭第一次进宫居住的地方,她看着窗上的匾似乎有一丝熟悉,可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萧条。
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绿翘,你先睡吧,我想出去走走。”
“小姐,这里是皇宫,您要去哪儿啊,绿翘陪着你吧。”她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却看见兰夭夭摇了摇头。
“我的酒喝的有点多,只是想去前面的荷塘坐一坐,你不用担心我一会儿便回来了。”
绿翘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什么,却看见兰夭夭似乎强忍着自己没有出声。
她知道王爷这一走,唯独剩下兰夭夭一人在皇宫,皇上和太后绝不会轻易饶恕她,小姐在宫中便是要挟王爷的筹码,若是死了则又解决了心腹大患。
她叹了口气,轻轻为她披上了披风。
“小姐,夜里天凉,奴婢知道王爷走了您伤心,可您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身子不是,奴婢在房间等着您回来。”
兰夭夭的眼中闪过一丝晶莹,转过身却未让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