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是最先出去的人, 刚出去便发现了几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偷偷摸摸往战旗方向跑, 她没有多想,连忙跟了上去,还与那些人交了手, 因为没带武器,处于吃亏状态,后来捡了一把剑,与他们硬拼,人太多, 免不得有人混水摸鱼,去砍军旗。
朝曦这边人解决,那旗子已经倒了一半,好险她及时扶住, 才没有完全倒下。
其实朝曦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砍军旗?只是看好些人冲着这个来,本能觉得应该很重要, 上手撑了一把,将没有断干净的长杆扶正。
黑暗里旁人看不见其它的东西,这个就是方向, 倒下了就像迷路的孩子, 迷茫不知所措,立起来人群便本能的朝军旗的位置聚拢。
军旗具有引导的作用,在赶路的时候大多数人看不见前面的路, 只能瞧见军旗,也只能跟着军旗走,所以军旗至关重要,决不能倒。
朝曦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由远至近传来无数的欢呼声,大顺的兵马跟打了鸡血似的,陡然来了劲,反杀侵犯而来的元人。
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他们从睡梦中惊醒,穿盔戴甲,含着仇恨,朝敌人挥去大刀,砍死一个是一个。
朝曦身边不断有人要对军旗下手,也有许多人护着,两方人打得激烈,一攻一守,在角落里死拼。
来时朝曦曾信誓旦旦,觉得自己可以杀很多元人,尤其是她的毒针,往外一洒能死大片,真出了事才发现一点不给人准备的时间,她两手空空,连个匕首都没带,更何况那些毒针。
上毒的时候可认真了,足足弄了一个小箱子,准备随身携带,对付元人,实际上乱战中根本用不上,若真的随手洒出去,会连同自己人也毙命。
太乱了,全是人,朝曦谁是谁都认不出,有些元人聪明,穿着大顺的衣裳,叫人更加分不清是敌是友,反正谁朝她下手,她就弄死谁,谁去砍军旗,谁就不是好鸟。
这样完全处于被动,奈何真的分不清敌和友,只能这么耗着,慢慢的聚集在附近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元人已经尽数被人杀光,只剩下大顺的人。
牢牢护住军旗,围成一个圈,不断向外围扩散,与元人厮杀在一起,无论怎么样,军旗下都有人护着,专门留了些人看守,已经不需要朝曦。
朝曦丢了手才陡然发现一件事。
把沈斐忘了!
她连忙回身去找,茫茫人海全是人头,连沈斐的影子也见不着,朝曦一急,手撑在两个人肩上,微微一使劲,人跳了上来,踩着人的盔甲去找沈斐。
底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突然一重,有人狠狠踏来,很快踏去,待回过神,发现那人不按常理出牌,奔波于众人之上,拿人家的脑袋当踏板,噔噔噔跑来跑去。
朝曦站的高,看的也远,遥遥瞧见沈斐的人影,被人护在中间,不太可能出现危险。
她松了一口气,正打算下来,突然听见有人高喊一声,“抓住那贼人,他是元国的小将领,杀了咱们不少人,不能放过他!”
朝曦打眼一瞧,发现很多人在追一个人,那人骑着马,跑的飞快,手里长枪,下手极狠,说话的功夫捅死了好几个人,都是大顺的人。
朝曦心中一恼,脚下跑得更快,到底还是没追上马,眼睁睁瞧着那人杀了人,潇洒而去。
不死心,突然高喊一声,“剑给我!”
立马有人高高抛起剑,朝曦奔跑中用力一踢,那把剑宛如流星一般,带着众人期盼的眼神,和朝曦无尽的愤怒,直直飞了出去……
朝曦因为停顿了一下,底下那人撑不住她的体重,从上头掉了下来,砸倒了两三个人,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处于懵逼的状态,没忘刚刚那一击,顾不上自己赶忙问,“中了没?”
“中了中了,被你一剑钉死了!”
朝曦大喜,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突然有人抓住她的脚腕和胳膊,陡然朝空中一扔。
朝曦吓了一跳,“干什么?放开我!”
声音淹没在众多欢呼声中没人听见,她就像个破抹布似的,被人抛来抛去,好一阵子才放下来,然后有人拿了军旗,裹在她身上。
朝曦全程懵懂,想找沈斐,总有人拦住她,一会儿要她喝酒,一会儿要她吃肉,还说要跟她做兄弟,拜把子。
一口一个朝老弟叫得亲热,没说两句话便给她找了两个女子潇洒,朝曦这厢还一脸云里雾里,那厢已经有两个女子坐在她身边,一左一右在她脸上盖了章……
朝曦很晚很晚才回来,喝了庆功宴,被人灌了酒,醉醺醺摸去了别人的帐篷,往床上一躺,去搂沈斐的腰,结果摸到了别人的大腿,触觉完全对不上,这才惊醒过来。
那人也受到惊吓,大喊大叫说她流氓,一言不发就要动手,还好朝曦虽然喝了不少,眼神都迷离起来,可她底子在,随随便便就将那人制服,压在膝盖下。
“沈斐?”
摇了摇头,感觉不太像,声音不像,身子也不像,“你是不是胖了?”
还不等那人回答,衣襟突然一紧,有人从背后拽住她的领子,将她拖出了帐篷。
迷迷糊糊似乎听到沈斐好听的声音响起,“去烧几盆水来,给她洗洗。”
然后朝曦便被两只手扒光,有女人嫌弃的声音道,“浑身酒气,这是喝了多少啊?”
“还好她没吐,不然……”
“呕……”朝曦趴在木桶边吐了一地。
水月:“……”
清扫秽物倒是不累,累的是摁住朝曦,这厮以为谁要害她,打死不肯入水,光着身子站起来,还要去打元军,劝她不听非要出来。
水月与镜花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轻而易举被她扫的全身是水,从头湿到尾,朝曦还不作罢,一跃而起从木桶里逃了出来,衣裳也不穿,直直往外跑去,刚掀开帘子,砰的一声撞入一个人的怀里。
力气太大,跑的又急,沈斐踉跄一下,险些朝后倒去,缓了缓才发现这人安静下来,声音从他胸前响起,闷闷的,像鼻子塞住了似的。
“你身上好香……”
她就这样轻而易举拜倒在沈斐的体香中,被沈斐用披风一裹,劝她回去继续洗,朝曦同意是同意,但是拉着他的手不丢,无奈沈斐也进了帐篷,默默陪着她洗。
帐篷里还有两个人,不可能做其它的,沈斐规规矩矩背着身站起,一只手被朝曦握住,反复把玩。
镜花和水月趁机给她搓澡,使的力气极大,搓的朝曦嗷嗷直叫,她疼了,便死死握住沈斐的手,那手本来如玉一般,洁白无瑕,被她掐的尽是痕迹。
朝曦还不知道,第二天醒来失去记忆,只晓得自己昨儿似乎喝了酒,闹了一阵子,现在浑身酸疼,头痛欲裂。
喝酒的后遗症。
缓了缓才好过来,撑起身子瞧了瞧,发现沈斐睡她旁边,身上没穿衣裳,后背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不像挨打过后的那种,倒像是用力吸吮出来的。
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沈斐一只手呈现不自然的状态,朝曦抬起来摸了摸,不严重,是手腕脱臼,接上就好。
她找着点,陡然使力,给手复原,咔擦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沈斐,似乎有些疼,沈斐倒抽一口凉气。
朝曦细细揉了几圈,不解问,“手腕怎么折了?”
沈斐斜斜瞥她一眼,“你说呢?”
他回身,朝曦这才发现他正面更惨,身上尽是吻痕,脖子上,胸膛上,肩膀上,脸上,连下巴上都有咬过的牙印,唇也给他咬破了。
畜牲!
朝曦骂起自己来也是十分不客气。
都对他做了什么?
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刚洗完澡,沈斐抱她进了帐篷,她说渴,这人便去倒水,还没来得及走,突然被她偷袭,从背后将人拉到床上,一个翻身面朝里,制服在膝盖下,自个儿拉开他的衣裳,啃他的肩膀。
这人不肯,她咔嚓一声,把沈斐的手给弄折了,又威胁似的握住他另一只手腕。
沈斐迫于压力,老实趴在床上,被她从左到右,来来回回啃了好几遍,啃完了背面啃正面,总之昨天她把沈斐给睡了。
朝曦连忙给自己把了把脉,又摸了摸脖颈,药蛊不在,拉过沈斐的手,细细探了探,怀疑她睡了个假觉。
药蛊还在沈斐体内,丝毫没动过。
这是不打算挪窝了还是怎么回事?
“沈斐。”朝曦突然出声。
“嗯?”沈斐坐起身,拿起昨夜被朝曦剥下的衣裳匆匆套上。
“我昨天护住了军旗。”朝曦邀功。
“嗯。”沈斐去系衣衿。
“还杀了元军的一个小统领。”
“嗯。”沈斐抬头瞧了瞧她,“你想说什么?”
“我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总该有点奖励吧?”
沈斐将过长的黑发从衣裳里掏出来,摆在身后,悠然道,“想要什么奖励?”
朝曦一把将他推倒,“想要你牺牲一下。”
她找了个好借口。
“把药蛊还我。”
还药蛊是次要的,朝曦的主要目的是……哈哈,今天的沈斐瞧着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