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着邹峰悦一个人站在了月光下,看着年幼时玩耍的院子的时候,莫名的拉出了一丝孤寂。
陶茵心想啊,邹峰悦小时候谁都不愿意相信,谁都恨,无依无靠的他,那得多孤独啊,他连抱怨哭泣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才会变成像这个样子,在别人眼里不可一世,不讲情理的年轻少将。
越想到外界对于邹峰悦的评论,陶茵就越是替邹峰悦委屈。
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陶茵鬼使神差的就从后面抱住了邹峰悦。
邹峰悦早就感觉到了陶茵在后面,直到她突如其来的圈住了自己的腰,异常的举动,让邹峰悦有些意外。
他低头询问:“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这么主动?虽然是在问着,可是邹峰悦并没有推开她。
陶茵扁了扁嘴,抬头看他:“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孤单啊?”
邹峰悦扬眉:“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陶茵把脸埋进了他宽厚的后背,闷闷的说:“刚刚伯母都跟我说了。”
邹峰悦神色微动,虽然早已经有所预料了,但是当陶茵真正把这件事情从自己的面前摊开,放在青天白日下晾晒的时候,邹峰悦还是有些不自然。
“你小时候,不愿意相信伯母,也肯定记恨着你爸爸,那你受委屈了怎么办?”陶茵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并且为其联想到了可怜孤寂的背景,恹恹的小白菜,就觉得悲从中来。
邹峰悦背对着她,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倒不是那种被看穿的厌世,也不是深有同感的感同身受,而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因为他跟陶茵说的完全不一样,以他的身份,那些人巴结他都还来不及,哪里敢欺负他,而且他因为跟他们赌气,所以从小成绩优良,是老师嘴里面的乖乖学生,也因为他从小就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陆振刚虽然不常在家,可是也没短过邹峰悦的零用,他过的比大多数的孩子都要幸福,而且身边也有覃飞鸿这样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供自己欺负。
所以一直以来,人家都是对他敬而言之,根本不会出现陶茵说的。
但是,陶茵难得主动亲近自己,邹峰悦又不想跟陶茵说清楚情况。
只能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
陶茵只把他的沉默当做是被戳中的默认,于是更为心疼了,她圈劲了邹峰悦精瘦的腰身:“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你的过去我无法干涉,更无法参与,但是,未来我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你以后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要是累了也跟我说,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满足你,但是我会一直一直的陪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说,我就会认真去听……”
“我这个人也没什么本事,也就幸运可以生活在这个世上,还可以那么幸运的遇见你,我真的很感动……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陶茵有些语无伦次,但是邹峰悦却从她的语无伦次里听出了她的心疼,她对于自己的真情实意。
“这些就够了。”邹峰悦忽然转过身来抱住陶茵,埋首在她的脖颈间,闷闷的说。
他原本就是军营里长大的,习惯了说一不二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细腻心思来伤春悲秋,只是惦记着完成任务,然后日复一日的训练,完成任务。
生活单调的乏善可陈。
可是陶茵像是一道光,将他乏善可陈的生活映射的五彩斑斓。
突然邹峰悦就觉得有些委屈了,为什么这么迟才遇见了陶茵,他前半生好像都白过了。
邹峰悦将陶茵揽得紧紧的,仿佛要融进骨血的用力。
陶茵被勒的有些不舒服,可是她还是努力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拍了拍邹峰悦的后背。
两人相互依偎许久,邹峰悦才感受到了陶茵不正常的心跳,松开了她一些,低头看去,在银霜般的月光下,陶茵双颊微醺般的粉红,琉璃般的瞳眸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惹人心怜。
气氛正好,也许是有不知名的仙人,在此刻轻轻的推了一把陶茵,她踮起足尖,鼓起勇气,印在了邹峰悦的双唇上。
第一次,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陶茵主动亲了邹峰悦。
邹峰悦垂眸看着陶茵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着的睫毛,仿佛透过那里,可以捕捉到陶茵努力而躲闪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