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淑兰胸腔被震的厉害,喉咙一下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她闭了闭眼,不断的调整气息,抬头,眼露悲怆的望着邹峰悦,眼圈骤然泛红。
“峰悦……你真的就那么想要杀我吗?你要是真的想杀我的话,当年为什么要救我啊!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蓝淑兰声嘶力竭的大喊。
邹峰悦冷冷的看着她,轻轻吐声:“我从来没有救过你,不过……你也离死不远了,肖钰!”
邹峰悦厉声叫了肖钰一声。
肖钰立刻上前将辛淑兰拉起来。
辛淑兰不断的挣扎着,睁大眼睛用力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你救的我呢,就是你救的我,我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的。”
不远处站在角落里的顾文灏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些懵神的盯着邹峰悦跟辛淑兰。
救她……
她说的是当年救命她的事情吗?
顾文灏双手紧握着,心像是突然被人插了一个口子。
原来她是以为当年邹峰悦救了她一命,才会……
人生还真是可笑。
……
邹峰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肖钰找到的小房子。
房子都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有好几块地方甚至都坍塌了。
邹峰悦心尖像是被人砍了一刀,痛不断的往外蔓延着。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喉咙像是被一双手扼住,好半天都发不出来一个音符。
“邹总,刚刚法医已经过来鉴定过了,在里面发现了一具骸骨,还有……太太身上穿的婚纱……那婚纱是您定做的,全世界就这么一件,几乎可以确定,是太太了……”
肖钰定定的望着他刀削似的面孔,低着头,沉声汇报着。
双手暗搓搓的握紧。
他也希望不是真的。
但是那婚纱……总是不会错的……
“不可能!不可能会是茵茵,她不会死的!”
邹峰悦满目猩红,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膝盖弯曲,大步上前走了进去。
跪在了那一堆骸骨面前。
肖钰一言不发的跟上去,见邹峰悦眼圈红红的,忍不住将头别到了一边。
邹时景定定的站在门前,轻敲了敲房间的门。
叫了邹峰悦一声。
“峰悦,开门让我们进去,我们有话要跟你说。”
邹时景一连叫了好几声,但是里面依旧没有响动。
没办法,他只好转头看向兰姨。
拧眉说道:“我记得这个房间应该有备用钥匙吧!麻烦去帮我拿备用钥匙,出了什么事我负责。”
邹时景神色冷静的说道。
兰姨努了努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大少爷,我马上去。“
兰姨火急火燎的转身将备用钥匙拿了出来,递到邹时景的手里。
邹时景拿着,快速的将门打开。
刚一打开门,鼻间便倏地漂浮出一股浓烈的酒味。
房间里黑黢黢的,只有隐隐的一根蜡烛闪烁着。
橙黄的蜡烛照的邹峰悦笔挺的五官有些慑人。
季西城这辈子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邹峰悦这个样子,打了个寒颤,轻咽着口水。
这个邹峰悦……莫不是疯了吧!
“表哥……”季西城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
邹峰悦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跟邹时景只好走近。
刚走了两步,季西城脚底便踩到一个空酒瓶,滑了一下,这才发现,房间里东倒西歪的躺着不下二十个空酒瓶。
我靠!
季西城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了一声。
邹峰悦真是疯了,喝这么多酒,是想把自己喝死吗?
邹时景自然也看到了满地的酒瓶,他浓眉紧紧的皱了皱,有些无奈的叹气,抬腿大步的朝着邹峰悦走了过去。
低头,金丝眼镜下幽深的眼眸紧盯着他。
“邹峰悦,你能不能起来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觉得茵茵希望看到你这样吗?能不能振作起来!”
“别说话,茵茵她最喜欢晚上点蜡烛,她说这样很浪漫,别把蜡烛弄灭了。”
邹峰悦呆坐在地上,幽幽的说着,他喉咙有些嘶哑,说出来的话也低哑到了极点。
季西城有些心疼的望着他,心口泛堵。
爱情这东西,真是磨人……
从小到大,邹峰悦都不爱说话,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凉薄到了极点。
他一直都以为,他其实还挺冷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