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找了空隙算了一下手里的钱财,也就只剩下高老头给的五十两银子了。
不对,五十两银子,后面还叫苏小荷花了一些买些衣服和米面——
不然瞿虞安可没衣服换。
毕竟上次她和苏小荷去镇上,可没买他的衣服。
这会儿只剩下四十八两三钱。
该赚钱了。
钱多不压身,谁知道日后忽然有个什么需要。
就算不需要,她一个在生活便利的现代享受惯了的人,也体验不来古代乡村这种苦日子。
她思量了一下,对牛大婶说:“牛婶婶,您先去吧,庙会还有两天,我明日再和小荷一道出去。”
牛大婶劝道:“安宁,咱们穷人是要居安思危的,虽说你现在家里还有些吃喝,但你和小荷终究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弱女子,比不得家里有壮丁的,早一天出去,就能多赚几个钱。”
她说,“这几天东西特好卖,我今早就赚了六十个铜板呢。”
这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说的她也有点心动。
不过现实……
还是阻拦了她的心动。
“牛婶婶,我才刚醒来,身子还没好利索。”
苏安宁只能这样回,“还是先歇一天吧,若是继续病了,还得花钱买药。”
牛大婶点头:“也是,咱们穷人哪有钱买药。”
苏安宁姐妹不跟她走,她就走了,“你和小荷先养好身体,赚钱虽也紧要,终归还是身子要紧。”
顿了顿,走之前还望院子里扫一眼,压低声音对她道,“安宁,你也是个大人了,想来也有自己的主意,那虞姑娘来历不明,姿色和气度都不是咱们乡野村里能有的,你得提防些,没得给自己招惹祸事。”
“如果虞姑娘的病情好的差不多了,就让他走吧。”
牛大婶这话不动听,苏安宁却知道是事实,笑了笑。
“我明白,我和小荷有分寸。”
牛大婶见她语气笃定,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回了自己院子。
苏安宁关了院子的门,折回去便见瞿虞安神色莫名依靠在厨房的门上,有些好笑。
“你真是八卦,还偷听女人聊天。”
“谁让你们在说我坏话。”瞿虞安叹气,“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我走。”
“你要是留下来,才奇怪。”
苏安宁随口扯道,“古人有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公子你貌若天仙,继续住在我这里,怕是仇家还没招来,色胚子和小人就先报道了。”
瞿虞安耸耸肩,进入他卧室去了。
苏安宁在厨房捣鼓午饭,弄好后,去房间找他,却见他盘着双腿,两手合拢置于腹前,头顶有微微热气冒出。
在练功?
她默默退了出来。
“姐,大哥哥不吃饭吗?”
“他忙着,给他留一碗便是。”
吃过午饭,苏安宁也没闲着。
将那一车的药材开始分类。
高家财大气粗,在她暴力勒索之下,倒没敢抠门。
几乎是将镇上,以及远近市集的药材都给她弄来了。
一包包的,一袋袋的。
拆开来,足有几百种。
苏安宁将没有毒的让苏小荷帮忙分类,有毒的她自己弄。
东西太多,纵是两个人,入夜了都还没整理完。
瞿虞安一直呆在屋子里,两人做好饭菜,怕他出事,去敲门,敲了半天,却没有回声。
苏安宁推门而入。
屋子里空荡荡的,根本连人影都没见到。
属于瞿虞安的衣服,东西,也都不见了。
“姐,这里有纸条。”
苏小荷忽然说道。
苏安宁走过去,在桌面上果见一张被石子压着的白纸上写着寥寥几个字。
“我走了,后会有期。”
苏安宁脸黑了两分,捏紧了那纸条。
居然不告而别。
好歹相处了几天,多少也有几分感情在。
当不得夫妻,还当不成朋友?
“姐,大哥哥说了什么?”苏小荷瞧见苏安宁异样,问道。
“他走了。”
“啊?就这样走了?”苏小荷并不知道先前苏安宁跟瞿虞安的谈话,闻言有些奇怪。
“他只是个客人,家里有事,自然就走了。”
苏安宁心头不舒服,叮嘱道,“这狗男人无情无义,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