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宁一噎,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久,她才听得自己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
“瞿虞安,我从未见过如你一般厚颜无耻之辈。”
“过奖过奖。”瞿虞安笑着,“还需再努力,才能赶上前辈的步伐。”
苏安宁:“……”
她是傻了才跟他斗嘴皮子。
“不跟你开玩笑,赶紧将东西给人家还回去!”
她是真头疼,将苏小荷赶出去后,教训他,“我观你家世不错,是个有教养之人,怎能做出如此缺德之事?这些东西,根本不能收!”
瞿虞安耸肩:“你怕什么,王胖子看上的人是我,不是你。”
正因为是他,她才担心。
“所以收了人礼物,你打算把自己赔给人家?”苏安宁问。
瞿虞安偏头想了想:“在考虑。”
考虑啥,他本人是只公的,身份拆穿了,估计倒贴送给王胖子人家都不要!
“别油嘴滑舌的,你可是过几天就要走的人,烂摊子还得我来收拾。”苏安宁重重吐口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今日这番,是不对的。”
“小美人还挺有见识。”瞿虞安说,“我忽然有些不信你不曾识字。”
苏安宁哼唧一声:“别绕弯子,就说东西你还不还?”
“不还。”瞿虞安说,“王胖子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这些礼物,恰合我心意。”
苏安宁:“……如果我能起身,我现在就想用扫把将你扫出大门去。”
瞿虞安瞥她一眼,见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像是生气的小猫咪扬起了爪子。
低低一笑。
“别气了,无妨。”
他眼眸柔和,“我知道分寸,不会惹事。”
苏安宁不信他。
“你是个男人,哪怕穿上女人衣服,也是个男人。”
“别到处给我沾花惹草的,惹出事情来我真不好交代。”
“总不能将你嫁出去的。”
瞿虞安勾唇:“为何嫁出去?我瞿虞安还不值得这么几件礼物?”
苏安宁瞪他:“你还说!”
瞿虞安哈哈笑。
“宽心,不是白拿的,我给了他一粒金豆子。”
他刮了刮她鼻子,“真是只急性子的猫。”
苏安宁黑下脸:“你才是猫。”
而且,“你居然给他一粒金豆子!”
一粒金豆子,估计能换得二十两银子,他竟然就这样拿出去了。
虽然不欠人情了,可是她肉痛啊。
这瞿虞安,简直败家老爷们!
“你实话告诉我。你身上还有多少金豆子?”
苏安宁问。
瞿虞安想了想,似笑非笑瞥她一眼:“怎么,想要拿走所有的金豆子!”
苏安宁:“那你给不给?”
“小美人想要的话,自然是给的。”瞿虞安凑近过来,一张俊颜带笑,仿佛盛开的昙花,叫人无法移开视线,“毕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东西不能是你的。”
苏安宁扶额。
双手往前一撑,捧住他妖孽惑人的脸蛋,咬牙切齿说道:“正经点!别逼我打你。”
“我不还手。”
他扬起胳膊,“就像之前这牙印,只要你想,我绝对不反抗。”
苏安宁没脾气了。
狠狠在他光滑得过分的脸蛋掐一把,掐得他面皮都变形了,才松手。
“都一把年纪了,别老想开车,我这里路不通。”
瞿虞安自是不明白开车是什么意思,但他人聪颖,眼眸一转,便猜到大致意思。
“来日方长。”
他说,“走的次数多了,便有了路。”
苏安宁听得直想翻白眼。
好在牛大婶及时救场,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安宁,小荷,可是在家?”
“在的,牛婶婶!”
苏安宁应着,从床上半坐起来,便要下床。
瞿虞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摁回去,说:“你身子不好,躺着。”
牛大婶这会儿已经进来了,听得这话,重重点头。
“虞姑娘说得没错,你病还没好利索,还得再躺着。”
“不然过两日的庙会,你就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