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虞安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重点。
“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多住些时候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瞧得他那模样,她又高兴不起来。
“不过是多几天时间,等你伤好了就赶紧走。”
主要是村里人都知道她家有个伤患美人了,现在赶人走,未免有些不厚道。
也惹人怀疑。
“这么迫不及待的,我们也相处些时日了,你就不会不舍得?”瞿虞安问她。
苏安宁瞥他一眼,见得他眉目盈盈,国色天香,嘴角抽搐了一下。
“为什么不舍得?”
“你我什么关系,很熟吗?”
“真是翻脸无情。”瞿虞安扒拉着有些短小的裙子,“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不打算负责?”
她负责个鬼。
这贫嘴的狗男人。
她站起身子,有些不高兴道:“姓瞿的,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你来历,但你应该很清楚咱们之间的距离,我没想着高攀你,你也别戏弄我这小姑娘家。”
“豆蔻年华的女子,本就轻易戏弄不得。”
她认真说:“有些戏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瞿虞安看着她的眼神便深邃了下去:“你倒是看得很清楚。”
那是自然。
她两辈子年纪加起来,比他还大,怎么也不是个傻的,何况她那年代,民风可比这时候开放多了。
苏安宁不答,瞿虞安嘴角轻勾,眼底的桃色泛滥开来。
“可是小美人,我却是有几分认真呢。”
他定定看着她,“你这么有趣,真要从了我,我也是会负责的。”
“呸!”苏安宁啐他,“少玩那花花肠子,谁稀罕你负责,我这孤女,高攀不起!”
她也是这两天才弄清楚了这古代的一些事情。
她所在的大禹王朝,虽说离京城那边十万八千里远,穷乡僻壤之地跟世界脱了轨一样,毕竟还是在禹国地界之内。
早些年的禹国,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阶级门第也是相当严格。
像她这种乡野村姑,跨个村嫁体面点的男人还得讲究门当户对,不是当穷人妻就是当富人妾。
瞿虞安这种非富即贵的男人,不是她能肖想的。
他说的负责,谁知道回头是不是作为后院三十六房小妾之一。
她有手有脚,有脸有脑,可不稀罕做谁家里的花瓶。
不过这个村子,离京城实在太远了,延续的这些风俗,据说已经在京城那里不流行了。
事情缘于五年前,第一才女元心汝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才华力压一众男儿夺得魁首,狠狠打了“女人没用,只会传宗接代”的传统一巴掌。
京城思想革新,禹国各地的对女人的轻视还继续沦陷于传统。
思虑间,一张妖艳的脸凑到面前。
苏安宁不经意抬起眼皮,冷不丁就落入一双潋滟秋眸中。
“瞿虞安!”
她恼怒伸手推开他的脸,“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一点!”
瞿虞安也不恼,眼底有什么掠过,他眉头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看着她。
“小美人,你的志向似乎并不局限于这苏家村。”
他看出了她的野心。
苏安宁顿了顿。
苏家村确实太穷了,除了山上能长点草药,空气略好些外,贫穷和见识让她做事寸步难行。
这么穷,她是不打算把自己和苏小荷随意嫁出去吃夫家粮食的。
走出苏家村,势在必行。
“你想多了。”
苏安宁揉着脑后的疙瘩,“我和小荷就是两个村姑,能有什么志向。”
“你好好歇着,别整日里给我惹事儿。”
说完后,赶忙起身离开。
屋子里的男人,眼神太敏锐了,她有些坐立不安。
瞿虞安当然不追,依旧懒懒倚靠在床头,目送着苏安宁离开。
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慢慢的融入了眼底。
“好像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