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苏乐孜又是不长教训的,被打的那么疼了,还是一边跳脚一边骂。
书生的体力被娇惯得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书生的口才,却是一顶一的利索。
骂起人来好几句都不带重复的,各种诅咒比垃圾场的垃圾还臭。
惹得苏安宁彻底火了,和苏小荷堵着他一顿胖揍。
苏乐孜一边躲一边跳,骂咧咧的闪到一个门前,眼见苏安宁又砸了一个扫把过来,赶忙将门一推,闪了进去。
“嘭!”
卧室的门在面前重重关上,苏乐孜靠在门背,哼哼唧唧骂着。
“苏安宁,有本事你就踹门啊,反正门坏了还得修!”
他大声嚷着,极其鄙视,“你有钱嘛!”
苏安宁:“……”
这是狗眼看人低,穷人没尊严是吧?
苏安宁抓着扫把就冲过去,回道:“今天我还就有钱了,不打死你这畜生,我名字倒过来写!”
“姐!”苏小荷眼疾手快,保住她大腿,死命摇头。
“一道门很贵的,别砸了。”
尤其是,“这个房间不一样,不能没有门的!”
嗯,不一样?
苏安宁怔愣了下,后知后觉发现,苏乐孜闪进去的房间,赫然就是瞿虞安住的那个卧室。
苏安宁:“……”
这人脑子不利索,眼睛倒是挺尖锐,知道选地方躲。
还别说,瞿虞安睡在里面,她还真不能把门给砸了。
万一没有门,里面那个变态晚上出来祸害人怎么办?
但是,岂能这样算了!
闯入她地盘惹事,不死也得脱层皮!
心思过处,正想着法子,房间里面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惨叫。
“鬼啊!”
苏乐孜凄厉吼着,猛然拉开房门。
不等苏安宁和苏小荷反应过来,就一阵龙卷风似的刮出了院子外头。
苏安宁看着那眨眼跑没影了的黑点,怔忪了一下,才一脸问号走向瞿虞安的房间。
虽然她给瞿虞安化了妆,但他本人底子很好,怎么也不可能丑到把人吓哭吧?
“瞿虞安。”
她喊着,迈步进门。
“我在这里。”床上的男人嘶哑应着,半坐起身子。
一头鸡毛似的乱发从被窝里钻出,一张黄黑黄黑的脸赫然映在眼帘,那黑黄的东西在脸上搅成一团,挤压了鼻子眼睛嘴巴,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眯眯眼的怪物。
偏偏那怪物的眼睛亮得惊人,目光看过来时候,仿佛能把猎物生吞活剥一样。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苏小荷咕哝一下,使劲咽了咽口水,差点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苏安宁用了片刻钟来稳定情绪,看着床上的怪物,嘴角抽搐起来。
“瞿虞安。”
她斟酌着词汇,“方才苏乐孜进来,他把你怎么了?”
她记得之前的瞿虞安,可不是这样吓人的。
“应该说,是我把他怎么了。”瞿虞安揉了一把自己的乱毛,眼神投过来时候,带着几分哀怨。
“虽然我知道你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法,可这么糟蹋我,真的好吗?”
跟她有一毛钱关系!
苏安宁不忍直视那双眯眯眼,微微偏头,问道:“发生了什么?”
她就在外头教村里的妇人们人识别药草,传授一些医药知识,顺便将嚣张欠打的苏乐孜胖揍一顿,回头他就变成了这模样了。
她艰难开口:“你方才没有偷偷出去,或者做了什么吧?”
瞿虞安眼神依旧幽怨。
“我能去那里?”
“我腿都断了,下床都不能。”
他说,“安宁,你不信我。”
不是她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这人身上,从头到脚就写了三个字——
不放心。
这尊神可是半点都不省心。
当然,事情已经这样,除了接受,她也没办法。
“小荷,你去打点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