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丫鬟压低身体低唤了几声,但是床上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女人眼睛紧闭,嘴唇有些发黑,脸上毫无血色。
丫鬟哽咽了一声,噗通一声在苏安宁的身边跪了下来,拉着她的衣角哭着说道:“苏小姐,你可一定要救救太妃娘娘。”
苏安宁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奈何对方正拉着她的衣角。
她朝着床上的太妃看了一眼,扶着丫鬟的手臂说道:“你先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太妃低咳了一声,丫鬟立刻转过身去查看情况,“太妃,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太妃有些艰难的转过头朝着苏安宁看了一眼,眼神涣散,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丫鬟祈求的朝着苏安宁看了过去。
苏安宁走过去拉出太妃的胳膊仔细的诊了脉,眉头越皱越紧,太妃这是中了剧毒,五脏六腑都坏掉了,以她的能力完全没有办法。
太妃慢慢的瞌上了眼睛,很是疲累的样子。
“怎么样?”丫鬟焦急的看向苏安宁。
苏安宁对着丫鬟轻轻的摇了摇头,太妃中的毒很深,就是华佗在世都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而且这里是京城,最好的大夫并不难找,想来应该都是束手无策的。
丫鬟泪水涟涟的看着躺着的太妃,眼底最后一点希冀也彻底消失。
“咳咳……”太妃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身体也跟着抽动起来,眼睛瞪的很大,瞳孔里带着痛苦之色。
“太妃。”丫鬟看到太妃的样子惊叫起来。
一口鲜血从太妃的口中喷了出来,身体骤然躺倒在床上,手臂无力的摔到床沿上,很快就没有了呼吸。
耳边是丫鬟的痛哭声,苏安宁咽了咽口水,狠狠闭了闭眼睛,她救不了太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她的面前断气。
苏安宁向后退了一步,刚要转身离开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瞿虞安,她神色怔了一下,回头朝着床上已经断气的太妃看了一眼。
安王府,安太妃,安王……
安王瞿虞安。
她竟然忘了这一点。
难怪她才到京城,就有人知道她医术好,请她过来看病了。
瞿虞安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情景,转身退了出去。
房间外面苏安宁看着立在一旁的瞿虞安问道:“你不进去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瞿虞安冷漠的开口,好似里面死的人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苏安宁顿了顿,“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瞿虞安低笑了一声,“那又怎样?”
“你……”苏安宁没有想到对方这样的冷漠,气恼道:“她的毒不会是你下的吧?”
“不是。”瞿虞安立刻反驳了一句,而后紧紧的抿住了唇角。
生母怀胎十月,生养之恩重于泰山,苏安宁不知道他为何这样的冷情,不过这终究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
“也许这才是她最好的结果。”瞿虞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苏安宁的嘴唇动了动,终究不好多说什么,“节哀。”
心里闷得有些难受,她说完就躬身告辞。
瞿虞安怔然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其实苏安宁想要问到底是太妃邀请她过来的,还是瞿虞安邀请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走了几步之后,苏安宁的脚步慢了下来,回头看了过去,瞿虞安仍旧站在房门口,他的神色凝重,眼底带着悲痛和恨意,那眼神戳痛了苏安宁的心,在对方看过来之前加快脚步离开。
直到走出安王府,苏安宁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京城水深,皇族那个圈子的水更深。
她算是再一次领会到了。
幸好她没有踏入皇族的圈子。
很快就到了南平郡王妃的赏花宴,临走之前苏寒水有些不放心的嘱咐苏安宁,“到了南平郡王府行事小心点。”
“是。”苏安宁应了一声,正要离开被苏寒水叫住了。
“要不还是让李嬷嬷跟着你一起过去吧?”有个懂规矩的人在旁边终究不会出很大的乱子。
苏安宁看着比她还紧张的苏寒水,笑了笑。
“爹,你就放心吧,我可以应付的来。”
苏寒水爱女心切,总是把苏安宁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看待。
在苏安宁的安抚下,苏寒水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虽是提早了一些时间出门,到南平郡王府时候,那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
这一次的赏花宴南平郡王妃邀请了不少的人,从态度来看,这些人对郡王妃还是很敬重的。
苏安宁跟着下人朝着赏花亭走去,南平郡王府很大,回廊曲折,走了好一会才到了赏花亭,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贵族小姐,都在小声的交谈着,看到苏安宁并没有怎么在意。
“苏小姐请坐。”下人引着苏安宁在位置上坐了下来,随即招呼人给她上了一些茶点,“郡王妃一会就到。”
“有劳了。”苏安宁微微颔首在位置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