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深吸口气,胸口因为激动而有些起伏。
这婆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她还没跟他们一家仔细算账,却偏要火上浇油嫌事不大?
苏安宁本来不稀罕什么李卿,小时候的垃圾婚事退了就退了,人渣她也不稀罕,苏钰月喜欢拿走就是,但这婆娘拿苏小荷的事情来讽刺,她可忍不了。
呸了一声。
“你说够了吗?说我嫉妒苏钰月,她苏钰月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我是嫉妒她没我漂亮还是嫉妒她有一个又蠢又胖的娘?或者是嫉妒她捡了我不要的男人?”
“一个靠钱砸出来的举人也沾沾自喜,那么喜欢李卿,倒贴过去,就没想着人家稀不稀罕你闺女?人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真以为他能舍弃娃娃亲的未婚妻,却会对粗鲁又爱作妖的村姑一往情深?”
“一无是处也就算了,脑子也不好使,听说过一句话吗?”
“越是贪慕虚荣阿谀奉承,越是会被弃如敝履,我等着你家钰月被李人渣嫌弃那天!”
这话真正戳心窝了,苏何氏当即跳脚。
“苏安宁你个小贱蹄子,我跟你拼了!”
她暴喝一声,张牙舞爪地就冲苏安宁奔来,眼睛赤红,一副要杀她的样子。
苏安宁嗤然。
就这肥胖不灵活的身躯,也想抓到她?
这种恶心的妇人,连碰她衣角都不配!
她身子往边上一躲,轻易就躲开了苏何氏的袭击,而后手一扬,白色的粉末犹如尘埃,下一刻就附在了苏何氏的身上。
苏何氏一扑落空,气得呼吸不畅,于是更加凶猛的朝苏小荷奔去。
只是还没奔出去,身上忽然传来一阵蚀骨的麻痒,就像一只又一只的蚂蚁在啃食她血肉一样,痒的她不停去抓,然而越抓越痒,根本停不下来,惨叫连连。
“啊啊啊啊,我的身上好痒啊,怎么会这么痒?”
苏何氏狠狠的挠着自己的皮肤,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闲心去管苏安宁了。
苏安宁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痒得满地打滚,肌肤上布满红色瘆人抓痕的苏何氏,神情冷漠。
“苏安宁!你这个小贱蹄子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身上怎么会这么痒?”
苏何氏一边全身的挠自己,一边目眦尽裂的看着苏安宁,一副想要把她吃了样子。
苏安宁似笑非笑:“我对你做了什么,这不是很明显?早知道我有手段,偏偏整天作死,是觉得我脾气太好?”
摆摆手,“滚吧,再不走的话,我也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现在只是撒了点痒痒粉,要是再等一会儿,就不只身上痒了。”
漫不经心的威胁,跟身上的痒疼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何氏对上她冷冽的眼神,身子一抖,知道她绝对说到做到。
有点后悔今天的冲动了。
这丫头果然是妖魔,根本惹不得!
踉踉跄跄起身,狼狈逃出苏家小院。
临走前,还扔下一句狠话。
“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这小贱蹄子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说完,就忙慌不送的变扭着姿势跑了。
后悔?
不,她从来不是圣母,更不是活在过去的人。
敢做,就不会后悔。
再来一次,她只会将苏何氏折磨更惨!
苏安宁眼神晦暗不明,顿了一会儿,去把大门给关起来了,省着总有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贼”进来。
远在镇上的李卿跟苏钰月一家本来约定好今天带着聘礼去苏州远家提亲,结果才到苏家村,就听说了神婆和苏钰月的“丰功伟绩”。
他脑子可比苏钰月好使多了,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苏钰月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栽进去了。
不由冷笑。
“这蠢货,早告诉她别去招惹苏安宁,偏偏不听!当高家那些人是死的吗?高家都不敢动手,她倒当了出头鸟,没得给我脸上抹黑!”
女子的善妒心,简直叫人无语。
那苏安宁是个又穷又狠的角色,根本不是他胃口,他既然能三年前退婚,这会儿哪会稀罕?
也不知道苏钰月那蠢女人计较什么。
他可是前途无量的南城少得可怜的举人老爷,是会当大官的,这关头闹出这么一出,简直笑话!
苏何氏这时身上痒痒粉已经散去了,好容易休息一会儿,就见李卿带着随从一箱又一箱的聘礼抬上门,笑得脸上的抓痕跟皱纹一荡一荡的,辣眼得李卿礼貌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贤婿你可算是来了,我家钰月盼了你许久呢!总算盼来你提亲这天!有贤婿这等人才在,不枉我家钰月受了这许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