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荷当然是无条件相信苏安宁的,当即肯定点头:“嗯!”
得到崇拜力量的苏安宁,心情舒坦,还破例带着苏小荷在镇上吃了两碗面,才慢吞吞领着人去坐牛车。
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走着走着,人是会吐的。
拉车的是村里的刘老头,见是苏安宁两姐妹,顿了顿,说道:“一人五个铜板,你们确定要坐吗?”
前天苏何氏打了苏安宁,苏安宁和苏小荷跟苏家老大分家过日子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村子。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没爹没妈的两个女孩子,是怎样的穷得叮当响。
五个铜板于村里的劳力可能不算贵,但于苏安宁姐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五个铜板,可以买五个包子了。
两姐妹一人五个铜板回一趟村子里,省下来的钱可以买十个包子,或是两斗米。
刘老头是好心,但牛车的位置有限,他也是要过日子的,断然是不可能让人免费坐车的。
哪怕只是两个小姑娘。
苏安宁知道他的顾虑,笑了笑,递了十个铜板过去:“刘五爷,我们有钱的。”
有钱当然就可以坐车。
刘老头二话不说,直接让开路让两人上车。
车里同村的王婶好奇地打量苏安宁和苏小荷背篓里买的东西,问道:“你们两姐妹,怎么突然有钱了?”
这话一出,牛车上的人都朝苏安宁和苏小荷看了过去。
苏小荷面皮薄,被看得面皮红红的,低下头。
还没说话,同车一个妇人就语气尖酸开了口:“两个女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抗,不能耕田种地,不会缝补浆洗,能有什么钱财?依我看,这钱来路不正啊。”
这话出来,妇人旁边的小媳妇也搭腔道:“没错,听苏婶婶说过,这两人前天分家时候,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这会儿怎么忽然宽裕起来,肯定有问题。”
她目光挑剔打量着苏安宁和苏小荷:“这两人,细皮嫩肉的,模样仔细一看,还算俊俏,难不成靠卖了色相……”
她似乎是发现失言一般捂住嘴。
“老天爷,这可是造孽啊。”
苏小荷原本是不善言辞而羞涩,听得这两人绵里藏针的话,面上血色顿失。
古代的女子早熟,她虽看着年纪小,也有十三岁了,哪能什么都不懂。
急急辩驳道:“你们乱说!这钱来路正当,我们才没有做那混账的事情,你们污蔑我和姐姐!”
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传到村子里,是会被千夫所指,或者沉塘的!
“污蔑?”先前挤兑的妇人冷笑一声。
“那你倒是说说,才短短两天时间,你们能去哪里弄来坐车的钱财?”
她上前一步,翻着背篓里的东西。
“哼,还买了衣服,扯了布,吃上盐粒,日子倒是过的挺滋润!”
“这些东西,加起来都要一两银子了吧?”
“我曾听苏何氏说,你们是兜里干干净净离开她家的,那你告诉我,你们买东西的钱,坐车的钱哪里来?”
“不是出去卖男人给的,难不成是偷的?”
她啧啧两声,眼睛里带着讥哨和讽刺。
“看不出来啊,苏安宁和苏小荷,你们两姐妹平日里乖巧听话,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货色!”
“要是死去的苏寒水知道生出这样的女儿,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将你们给掐死?”
妇人的话,尽显尖酸和刻薄。
车里还有四五个同行的人,听得这些话,眼神齐刷刷扫过来,那眼里的蕴含的东西,让苏小荷难堪得手足无措,眼泪都落下来。
“我没有!姐姐也没有,我们这钱是赚来的!”
“你说是赚来的,就是赚来的,有谁可以作证!”妇人将背篓里的布匹扯出来,捞进怀里。
“都是肮脏的人,这些东西,你们也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