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宁窝在温泉池里,透过雾气,能看到他身后隐隐约约的几个人影。
“去伺候苏姑娘更衣。”
纨绔公子似乎在吩咐着人。
苏安宁偏头,便见四周白纱被撩起,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里头,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还有擦拭身子的长布匹。
“姑娘,奴家伺候您更衣。”
女子温声说道,姿态温婉而顺服,让人极其容易产生好感。
苏安宁见她放下衣物后,便来水里捞她,赶忙摆手:“不用,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女子为难看着她:“姑娘……”
“我是乡野女子,土生土长的村姑,城里人那些礼仪我学不来。”苏安宁说,“我自己洗澡换衣服习惯了,你给我更衣,我还嫌弃你偷窥我身子。”
眼馋她身子?
女子眉眼抽搐了一下:“好。”
这姑娘不愧是山主看上的人,果然有着跟山主如出一辙的自恋。
连同性都不放过。
苏安宁都这么说了,她只能听话。
“奴家就在外头,姑娘有何需要,就招呼奴婢一声。”
苏安宁摆手:“你不偷看,我就什么需要都没有。”
女子:“……”
垂手,默默退了下去。
看吧,纨绔公子那人有多奇葩,同样的套路施展出来,连他自己的手下都受不了。
苏安宁把人雷跑后,急忙从温泉池里出来。
深秋季节,寒风瑟瑟,在温泉里泡了许久之后,被风一吹,冷得打个颤。
托盘里有吸水的长毛巾,她赶忙拿起来擦拭身子和头发,换上红白山主给她准备的衣服。
也没怎样花心思,就一套普普通通的灰色长裙,材料质感比她原先的碎花布衣没好上多少。
苏安宁也不挑剔,她来红白山,也不是冲着享福来的,粗布亚麻衣,还更好干活。
将头发擦拭半干之后,托盘里还有梳子,她简单扎了个马尾,就走出温泉池。
守在外头的女子见她出来,行了个礼,而后进去将她换下来的衣物带走。
纨绔公子就坐在小房子里喝茶,见苏安宁出来,笑眯眯问道:“泡澡可舒服?”
“舒服。”纨绔公子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但不得不说,他提供的服务还是挺好的。
泡过温泉的她,这会儿神清气爽。
心情好了,看着这人也顺眼了两分。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事了?”
不等纨绔公子开口,苏安宁就先问道。
她不喜欢心里藏着事情。
也不喜欢未知的麻烦,既然已经洗干净了自己,这会儿就应该解决正事了。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纨绔公子说,“术业有专攻,大婶不妨猜猜,本山主请你过来,所为何事?”
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苏安宁哪里猜不到?
她的特长也就是看病了。
目光忍不住往他身上扫过,顿了顿:“山主是要小女子给你治不能行.房之病?”
她这话不可谓委婉,纨绔公子听得面皮一黑。
“你一个女子,怎将这种话说得那么坦然?”
“我也是大夫,大夫眼中无男女。”苏安宁更坦然了,“想来山主能看上我,也是觉得有医无类,并不介意我是个女子吧?”
“这倒也是。”纨绔公子点头。
苏安宁想了想:“烦请山主将手腕递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男人啊,总会格外在乎那事情。
不行对他们来说,打击太大了。
她摇头,心头暗暗嗤笑。
这人那天在她摊位讳疾忌医,后面还不是重新乖乖找她了。
所以不能行房是病,讳疾忌医也是病,都得治。
纨绔公子脸黑了黑,折扇敲了一下她手背。
“你这女子,想什么呢,你才不能人事!”
苏安宁:“啊?”
纨绔公子瞪她:“本公子身强体壮,红白山上美妾如云,就会信口开河。”
苏安宁:“???”
那这位仁兄,小心谨慎将她带到后山,还让她舒舒服服泡了澡,究竟想干什么?
不是讨好她,想让她给他治病吗?
“记好了,本公子没病。”纨绔公子又道。
苏安宁已经有些懵逼了。
看着他:“山主,可是您确实阳气不足,像是不能人事啊。”
她说,“讳疾忌医是大忌,这里如今就你我二人,没必要遮遮掩掩。”
“山主这病是能治的,小女人能保证,也绝对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山主不必有顾虑。”
纨绔公子呸了一声。
“苏安宁,你还敢说,你是想着刺激本山主,想让本山主征服你,以证明本山主的绝对魅力?”
“我告诉你,不可能。”
“本山主可不是黄山那变态,连个女娃娃都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