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苏安宁唇角扬起,笑得更玩味了。
她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人,苏州远还是能够得着其中的极品。
“好啊。”
她伸手,“承惠一万两银子。”
苏州远“噗”地一声,被自个儿口给呛住了。
“你说多少?”
那神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苏安宁神色不变,依旧从容优雅。
“一万两银子。”
苏州远听得真切,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他咬牙:“还真敢想!就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你当谁冤大头呢!”
高家已经是往死里勒索了,哪里想到,面前这少女,才是真正的扒皮鬼!
“你啊。”苏安宁可不管他脸色多难看,笑盈盈接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做梦!”苏州远没忍住,一张看着老实巴交的糙脸上满是愤怒,“我没有,也不可能给你的!”
“赖账啊?”苏安宁微微眯起眼睛,“苏先生,你确定要这么做?”
不知道为何,少女明明没有做出任何有威胁的动作,苏州远身体却稀奇地绷紧了起来。
“我没钱!”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钱都让高家拿走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哂然看着她,“大侄女,这样你也要吗?”
他是吃定了两人是亲人,有些血缘的联系,而他又是长辈,凭着道德绑架,就算做出再过分的事情,苏安宁只有受着的份儿。
可惜,苏安宁偏不受着。
“可以。”苏安宁捏了捏拳头,眼神一变,霍地一脚踹了出去。
“嘭!”
苏州远身侧尘土飞扬,土墙坍塌,飞落的尘土飞扬,将离得最近的苏州远盖成了个泥人,而他也被碎飞的泥块砸落不少地方,疼得嗷嗷叫。
这会儿疼的不仅是心,还有人。
苏州远家有五间茅草房,苏安宁一脚就踹倒了一面墙。
虽说倒的仅是一面墙,但破成这样子,房顶的茅草因为墙倒倾斜而跌落地上,这间房子,已经不能住人。
“苏安宁!”
苏州远又惊又怒,“你当真敢打我!”
“是啊。”苏安宁神色淡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高家五千两银子,人家能把你打成半残,你欠我一万两,我怎么就不能讨回来了?”
她看着他,声音有些清冷。
“我就问一句,这钱,你到底还还是不还!”
“休想!”苏州远骂道,“我们家又不是金窝银窝,还能随你拿出一万两银子不成!你有本事的话,就将我打死,就算打死,你也拿不到钱!”
无赖的人,有时候的想法,堪比魔鬼。
苏安宁皱起眉头。
她是真的不想用拳头来解决问题,毕竟同一个村子里的人,不仅是宗亲,还是父亲苏寒水的亲兄弟。
打了的话,村子里的人是可以用口水喷死她的。
但这么受着,也不是她的风格。
苏武旭和瘦猴还没从她暴力一脚的震惊中回神,霍然瞧得苏安宁面色青紫,拳头捏得指节发白,神情阴沉可怕,赶忙推了推即将掉到地上的下巴,拉她一把。
“安宁,算了算了,为这种人生气,划不来。”
“是啊,安宁,左右他都是你大伯,你爹用命换来活着的兄弟,你伤了他你爹多寒心!”
先前众人是不觉得苏安宁有威胁苏州远的资本。
但现在谁都不会怀疑,下一刻,苏安宁是不是会真的一脚将苏州远和那面坍塌的墙一样踹得七零八落。
那可是个大活人啊,踹成那样子还能活吗?
“说的也对。”
苏安宁扯开两人的手,神色依旧沉得可怕,“我爹娘用命换来的兄弟,我又怎么会糟蹋他的心血!”
“苏州远一家忘恩负义,寡廉鲜耻,我可不能学。”
“只是,这么一口气忍下来,我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