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是发上周数学测试成绩之日, 冉飔在上数学课之前早早地做好了课前准备, 等待发卷。这次数学考试她很有信心,因为她为此准备了很久, 做了很多拓展题,再加上她原本基础就不差,这回应该分数不会低。
可是发卷的时候, 却让她大跌眼镜。
120满分的卷子,她只考了109分。
由于是扫描改卷, 卷子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冉飔只能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心情,耐心听老师讲评试卷。奇怪的是,对过答案之后,冉飔发现她只有25题的最后一个小问做错了,扣了4分,其他题目都是全对,应该是116分才对啊, 可是老师改少了她7分。
这次老师公布的班级排名,沈思薇第一,113分, 张雨第二, 111分, 110并列的有好几个,冉飔只能勉强搭上前十的边缘。
可是她明明应该是116分的啊,是哪里弄错了呢?
下课之后, 冉飔去找数学老师兼班主任黎根老师。这位中年女教师对冉飔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候很友好,有时候又只是在敷衍她。
“老师,我这张卷子改错了,我只扣了4分,其他应该都是对的,为什么显示我只有109分?”冉飔一脸虚心请教的神情。
黎根看了看她的试卷,翻来覆去地看。说:“应该不会改错的啊。”
“老师您再看看。”冉飔还是坚持说道。她很少拿这么高分,这次要是没改错,她就是班上第一名了,这一次考试分数普遍偏低,她还有可能在年级排的上名次。
黎根又翻了翻试卷,把试卷递回给冉飔,说:“这一次是年级改卷,我修改不了成绩,算了吧,反正也没几分。”
冉飔有些着急:“可是……”
黎根打断冉飔的话,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有什么步骤分被扣了?年级不会改错的,一定是你自己出了问题。”
还没等冉飔回答,黎根又说:“这次的题很难,沈思薇和张雨都拿不到116分,你凭什么可以?”
她的语气奇怪而轻蔑,让冉飔一下子愣住了。
说完这句话,黎根扬长而去,留下冉飔一个人愣在原地。
冉飔的眼泪一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她本来是一个非常不喜欢哭的人,现在也感觉难以容忍了。
在讲台边站了良久,冉飔缓缓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路上还被一个毛毛躁躁的男同学撞了一下,后腰撞到桌角,很痛。
冉飔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她明明很生气,气的身子都在发抖,但是她偏偏使不出一丝力气来,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
冉飔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她现在的心情。
“沈思薇和张雨都拿不到116分,你凭什么可以?”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黎根略尖的嗓音回响在冉飔的脑海里,她不禁捂住了耳朵,想要摆脱这魔咒,可是余音好像在她耳朵上生了根,一直在耳旁盘旋。
冉飔又生气又伤心。她应该生黎根的气吗?这种话也是能对学生说的吗?
可是,归根结底也是她自己不争气罢了。
她现在的成绩要是比沈思薇和张雨好,黎根能这么说她吗?显然不会。如果这样,那么黎根讨好她还来不及呢。
这是一所私立的贵族学校,里面的教师大都很有教养,无奈黎根不属于他们中的一员。黎根信奉那一套早已经过时了的教育观念,成绩好的学生格外优待,成绩差的学生,只要她认为这件错事是他们做的,他们任何解释都成了狡辩,直接扣分、批评、叫家长。
呵呵。
其实冉飔的成绩一直算稳定,初一的时候也是班里前三的名次,只是后来她松懈之后掉到了前十边缘。现在就算她努力,也只到第五左右。
而且冉飔发现,黎根也不全是根据成绩看人,例如在班上成绩垫底的梁晴,她虽然不认真学习,但是长得乖巧,胆子又小,在黎根面前根本不敢反驳她的话语,于是黎根就对她还不错,每次梁晴考砸之后找她谈话,黎根都是以鼓励和肯定为主。
可是就算冉飔知道黎根的不公和品德一般,她又能站在什么位置指责她呢?她有资格指责她吗?
很显然并没有。传统文化就很注重尊师重道,无论师长做错了什么,无论孰对孰错,都是晚辈错了,不容狡辩。因为我们要尊师重道,无论何时都得“附身倾耳以请”,遇到老师的批评指责,还要“色逾恭,礼逾至”,这才是受众人夸奖的行为。
蔫蔫地熬过了一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同学们收拾东西,三三两两地下楼去操场。冉飔换了学校的运动服和自己的运动鞋,把头发扎起,和梁晴一起下到操场。这节课是男子1000米,女子800米测试,刘老师似乎是突然决定测试的,一公布消息,班上无论是体育成绩好的还是不好的,都唉声叹气起来。
谁不知道,篮球队带队教师刘芥佳是华臻出了名的魔鬼教练,他带的班上体育课,课前跑1200慢跑加400冲刺跑,做完放松运动之后来三组仰卧起坐,一组30个达标;接下来是深蹲,直角支撑,平板支撑和蹲跳中的一两项,随老师心情选择;到了课的最后5分钟左右,等到学生们的体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来测试800。一节课下来,所有人都只能瘫倒在草地上怀疑人生。
可是说也奇怪,之前别的老师带班的时候,冉飔班里的同学们在精气神最足的时候开始测试,成绩却不如刘芥佳带班时、等到力气都消耗完的时候成绩好。之前在力气最足的时候跑,感觉就要死要活的,现在累得不行之后跑,反而脚下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了。
最后冉飔班里的同学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一定是跑到没有知觉了。
照例经过一系列的折腾之后,冉飔一帮人排开一列,半弯着腰站在起跑线上,像一张张绷紧的弓,蓄势待发。
冉飔平常只能抢到后一排的起跑位子,今天却很反常地抢到了第一排的起跑位,冉飔心里有点小开心。
她是篮球队的,常年锻炼,但是她短跑长跑都不太厉害,短跑及格,长跑满分,但是也没有超过满分线太多。
“哔——”刘芥佳吹响了哨子,同学们箭一样地飞奔出去,刘芥佳要求很严格,不合格可是要重新测试的,不满分也要每天放学加练,没有人想被罚。
冉飔才刚刚冲出去,脚后跟就被人狠狠一踩,力道和幅度很大,一直踩到了冉飔的脚跟上方快十厘米,踩得冉飔一下子扑倒在地,膝盖重重的磕在塑胶跑道上,冉飔眼前一黑,不忘用手肘一撑,防止脑袋与地面亲密接触。
很疼。
冉飔的膝盖有旧伤,小腿在法国的车祸中骨折过,刚刚拆固定的钉子过了一两个月,这么一摔,虽然没有移位,但也触动了旧伤,疼的冉飔呲牙咧嘴的。
她马上爬起来,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瘸一拐,于是她当机立断,继续跑,试图加速追上前面早已将她甩出一段距离的人群。
站在起跑线旁的刘芥佳看见自己的得意门生摔倒,本来想开口让她别跑了,休息一下的,可没等他开口,冉飔就径直跑向了前面的人群,刘芥佳只能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他想起自己从老友手中接过这个学生时,老友和他的谈话。
“老刘啊,我们飔飔你可要珍惜了,这个学生的资质,你估计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刘芥佳当时侥有兴趣地说:“哦,怎么?体育上有天赋的人可不会少。”
老友摇摇头,赞叹地说:“可她不一样。我记得她第一次来找我要求学篮球的时候,她才那么一点点大,剪了个乱七八糟的男发,穿着很精致的男孩衣服,她那时候的表情啊,你是没见过,那么倔强。”
“我抱着无所谓的心思教了她一些基本动作,想着这小女孩白白嫩嫩的,想必娇贵的很,没几天就会自己放弃。可你猜怎么?她还就一直坚持下来了,现在成为我们小学的门面担当。”
“现在啊,虽然我很不舍得,但我也只能把她转交给你喽,老刘你可别耽误了她。”
刘芥佳一开始对冉飔只是好奇,可渐渐的就演变成佩服了,她的天赋并不是最顶尖的,只能算比较好,可是她可以坚持日复一日地早起训练,就连男队那些小兔崽子都没人比她更勤奋、更能吃苦。
这个学生,她的毅力和勇气都是惊人的,
冉飔在100米处追上了人群,保持匀速跑,最终跑了3分30,一个距离满分还远的成绩。
到了终点之后,冉飔整个人就没了力气,她仰天躺倒在草坪上,过了一会儿才有力气起来,检查检查自己的手脚,她发现自己的膝盖和手肘都磨破了,破皮面积很大,还渗着血。
“你们有没有看到,是谁踩到了我?”冉飔走到女生群中,问道。
寂静。
良久,才有人回答道:“不是林离。”
“……也不是王心鸾。”
“我看到张玲也没有踩你。”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人说不是自己踩的,却互相把对方都撇了个干净。而且,也把冉飔怀疑的对象全都排除了。
梁晴陪她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梁晴愤愤不平地说:“也不知道是谁踩到了你,居然也不出来道个歉。”
冉飔低头给伤口消毒,说:“没事,我也没受什么伤。”
但冉飔心里却还是有些郁闷,她相信那人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想要追究责任,只是踩她的人一直不出来道歉,就让她很失望了。她其实,只是想要个道歉而已。
她也有几个怀疑的对象,在她摔倒的瞬间,她看见几个人超过她跑过她身侧,可是这些人都说自己没有,她们的好友也尽力帮她们撇清。
好吧,看她们的意思,只能当自己是自己摔倒的好了。
发生了数学考试的事情,又出了摔跤这么一档子事,冉飔今天的心情肯定不能万里无云了,于是周五晚她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家。
“飔飔,你快找找你姐姐去哪里了?今天她学校放假,她又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忙,本来说好了今天中午回家的,现在都晚上8点了,还没个人影,电话也打不通。”一回到家,冉妈妈就对冉飔焦急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嗯,没错,我体育课就是这样过来的。摔跤也确有其事,踩我的那人不知到哪儿去了,就是不吭声,唉,痛啊。
然后,我两次数学考试被改错卷子,一次少七分,一次少八分,我想改分数的时候,班主任就是这个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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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校霸跌落云端,后果会有多惨?
赵忆绥就尝到了这种滋味。
她原本是南兴四中妥妥的校霸,想当年她也是武力值爆表,欺负过很多小白莲的!只是,一次“意外”,让她留下了不可逆的创伤,回到学校,赵忆绥就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恶意……
“你以前不是很拽吗?现在连路都走不稳!”曾经被她欺负过的小白莲拽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
于是,曾经的校霸,沦为了被众人欺凌的对象。
突然有一天,老师交口称赞的好学生齐翊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于是,她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
“让开。”赵忆绥微微眯眼,看向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学弟。
学弟齐翊不说话,只眨巴眨巴无辜的双眼:“阿绥,绥绥……”
赵忆绥上体育课,他跟着。
赵忆绥去打群架,他也跟着。
赵忆绥去wc,他还跟着。
终于有一天,赵忆绥忍不住了,想教训一下这小子,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下不去手!她下不去手!她下不去手!
在她被欺负之时,这个高一的学弟总是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
“学姐,我喜欢你,从初中就喜欢。”
赵忆绥不得不承认,齐翊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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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个罪犯。
从小我就受到身边人们的指责,他们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仿佛看着一只臭虫。
“罪犯的女儿,果然也不是什么好狗,看看她一天天这幅鬼样,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社会毒瘤。”
十四岁那年,我爸爸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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