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妃我娇蛮 > 149、第 149 章全文阅读

翌日晌午, 孙娘让钟灵素告诉安婳‘放心’二字, 安婳心知事情应该是成了。

今夜便是曲河进宫营救的日子, 她心里不由有些忐忑,只是面上不动声色, 依旧表现的和每天一样, 如常的坐在屋内, 只是到底有些坐立难安,她便想给自己找些事情, 转移一下注意力。

今日阳光明媚,天上太阳高照,安婳便拿着暖炉走到院内的梅树下赏梅, 昨日下的雪还未化,雪白的铺在地上,放眼望去,净雪红梅,相映生辉。

安婳站在红梅下,面容白皙如玉,眸子水润光华, 红衣似火, 给了无生趣的皇宫添了一抹亮色。

阳光透过树隙照在脸上,她看着枝头一朵绽放的最艳丽的红梅, 微微有些出神,她恍惚着想,冬天又快过去, 春天要来了,祁禹也要回来了。

想到祁禹,她的眉眼舒展,缓缓绽开一个舒朗的笑来。

“皇嫂心情不错?”

祁航阴沉的声音传入耳畔,安婳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她微微皱眉,转头望去,祁航正双手抱于胸前,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眼神依旧阴鸷,让人看不懂那双眼睛里汹涌的情绪。

祁航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和安婳一样抬头看向树上的红梅,语气里有些可惜的道:“这红梅虽然好看,只可惜没什么叶子,实在是美中不足。”

安婳缓缓开口,正好跟出心中的疑惑,“皇弟为何那般喜欢在树叶上写字?”

祁航浅浅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当年我母妃是被父皇派去的人活活勒死的,皇嫂看过被窒息而死的人是什么样吗?”

安婳摇了摇头,祁航每次提起他的母妃时,周身的气场都显得十分阴郁,安婳有的时候在想,他如今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当年刺激过度,影响了他的性情,不过看常了李家人的作风,又觉得他如今这般冷戾,没有什么奇怪的。

祁航的母妃陷害自己的亲姐姐、李汉儒设计自己的女儿、祁航毒杀自己的亲生骨肉,甚至是李文儿一把火将李家烧的干干净净,李家人全都是毫不手软,冷血冷情,为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祁航用就像在跟安婳讨论花月一样的语气,淡声道:“皇嫂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看的很清楚,当时,母妃面色青紫,双目凸起,因为窒息的感觉太过痛苦,所以母妃的手紧紧的攥着,尖锐的指甲将手心戳破,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滴在了地上的一片树叶上,那片叶子是我找来送给母妃的,只可惜母妃还没来得及欣赏,父皇的人便到了,母妃吓得一抖,树叶便掉到了地上,她鲜血滴在树叶上,我觉得分外漂亮,鲜血的腥味儿配着树叶的清香,芬芳馥郁,所以我猜想墨香配着树叶的味道应该也是极佳的,之后便试着把字写在树叶上面,果真如我所想的一样漂亮又好闻。”

安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眸子震了震,一段平平淡淡的话,总能让祁航说的带着嗜血的味道,格外令人心惊,好像能闻到那种血腥气一样。

祁航看着安婳被吓得略显苍白的脸色,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心情似乎愉悦了几分。

他抬手毫不犹豫的将安婳刚才一直看着的那枝红梅折了下来:“皇嫂之前说的不错,我确实无法控制所有人。”

树枝被掰断的声音,让安婳忍不住蹙起眉头。

祁航把红梅拿在手心里把玩,声音依旧平淡,“我一直以为我那个表妹是个蠢笨的,很好控制,没想到她会出乎我的意料,昨夜竟然带着二皇兄的旧部将李府的各个府门紧封,浇上火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他砸了砸舌,继续道:“她这么做,我倒是有些欣赏她了,只是可惜,她还是不够聪明,放完火后竟然自己也投身火海,如果是我,定要好好活着,何必陪仇人一起死?”

他遗憾的摇了摇头,还颇为可惜的叹息了一声。

安婳微微皱眉,没有应声,李文儿已死,她不想谈论李文儿这么做是否正确,也不愿和祁航多说什么。

祁航也没有想让她回答,说完了,自顾自眸色有些暗沉的继续道:“一枚小棋子竟然让我损失了一名手下能臣,着实有些可恶。”

本来祁航在朝堂上有李汉儒的支持,再加上那个伶人的助力,登基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如今他没了李汉儒,有如折了一臂,他自然感到可惜,不过他的语气倒是没有太在乎,说的风轻云淡,好像根本就无关紧要。

安婳还是没忍住,轻启红唇,“李汉儒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李汉儒并非为权势所逼,而是为了自己儿子的荣华富贵,以女儿的幸福作为踏板,不但自私还十分狠心。

李文儿以前有多敬重李汉儒,知道真相之后就有多恨李汉儒。

以李文儿对孩子的看重,李汉儒杀了孩子,比杀了她还要令她痛苦,更何况在她看来,她离皇后之位,只差一步之遥,是他们毁了她终身的追求。

而且在安婳看来,李文儿之前的精神状况已经有些不好了,又受了刺激,难免做事极端,李汉儒一手造成了这个局面,承担后果也是应该。

祁航不置可否的一笑,轻轻挑眉看向安婳,声音不辨喜怒,“对了,皇嫂,我之前带去给你看的那个伶人,竟然吃错东西伤了嗓子,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太医说他最少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够恢复,你说巧不巧?”

祁航的眼神莫测,定定的落在安婳的脸上。

安婳故作镇定的道:“实在是可惜。”

祁航勾唇一笑,将手里的红梅递给安婳。

安婳不动,皱眉看了他一眼,没有抬手接那红梅。

祁航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下沉,声音透着一股阴气,“皇嫂不想要?”

他话落,手好不犹豫的松了力气,红梅落到了地上,在雪堆上砸出了一个浅坑。

祁航微微垂眸,撇了撇嘴,“确实可惜。”

也不知他是在回答安婳刚才的话,还是在可惜这支没人肯收的红梅。

安婳神情微凝,抿唇不言。

一名护卫打扮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双手呈上一封信,声音有些急的道:“王爷,有急报。”

安婳心脏猛跳几下,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封信,她有预感,这封信很有可能跟祁禹有关。

祁航接过信件,面无表情的拿在手里看了看。

安婳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逐渐变得阴戾。

祁航看完了,随手将信扔回那护卫的怀里,“啧,皇兄要回来了。”

安婳瞳孔微缩,心道果然。

祁航抬头看着安婳,微微眯眼,眼色逐渐幽深,“皇嫂看起来并不惊讶?”

安婳心头一震,双手攥紧,面上不显,只不咸不淡的道:“太子早晚要回来,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祁航目光微沉地盯着安婳看,安婳面无惧色,坦然的抬头与他对视。

片刻后,祁航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皇嫂对皇兄倒是有信心。”

“他是我夫君,我自然相信他。”安婳眸色淡淡的看着他,一双眸子依旧纯净明亮。

祁航低笑了一声,背过身负手而立,看着茫茫天色,眸色微沉,“没想到皇兄这么快便击退了大月国,着实令人惊讶,我本以为至少要月余他才能赶回来,看来皇嫂说的果然没错,我并非能掌握所有人。”

“世事无常,你非圣人。”

祁航机关算尽,可惜世事往往变化无常,最难琢磨的便是人心。

祁航不置可否,回过头看着安婳幽道:“皇兄回来了,我便要忙了,皇嫂好生休息,我要去准备一下,好好招待皇兄凯旋。”

他似叹似笑的说完,表情没有变化,目光却变得凛若寒霜,他深深的看了安婳一眼,转身离去,脚步不急不缓,从容不迫。

安婳看着他走远,面色不变的回了屋内,为自己斟一杯冷茶,坐在桌前轻抿了一口,随口让屋里的人都退下去。

待众人离开后,她的面色才露出几分忐忑来,祁航接到消息的时间,比他们料想的要早了几个时辰,只愿不会有什么变故。

祁禹回来了,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想起那些□□,安婳便忍不住担忧不已,只是这几日她想尽了办法,都无法将消息传递出去,她端着茶杯,不由面色沉重。

夜里,安婳假装要和林宛柔一起睡,将林宛柔留在屋内,又吩咐只让钟灵素留下伺候,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林宛柔临近生产的日子,安婳担心她情绪紧张会影响孩子,所以这两日并未对她们说,今日曲河会进宫来救人的事,此时方才言明。

林宛柔和钟灵素随后不由面露紧张,神情郑重起来。

夜色越来越深,三人心中忐忑,全都有些坐立不安,墨亦池信中没有说明曲河会如何进宫救人,她们只能安心等着。

安婳将包袱拿了出来,紧紧的攥着手在手里。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幽幽的燃烧着,三更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低低的敲击声,三人徒然一惊,互视一眼。

钟灵素走到门边,低声问:“谁?”

“曲河。”

钟灵素小声将门打开,曲河闪身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安婳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问:“太子妃,您没事儿吧?”

安婳急忙站起身,“我一切安好,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以为曲河会从窗前翻进来,或者从其它隐秘的地方潜入,却没想到曲河竟然就这样从大门走了进来,她不由担心曲河会被门口的护卫发现踪迹。

曲河神情轻松的回道:“太子妃,您放心,门口看门的护卫是太子的人,不会引起怀疑的。”

安婳神情一震,微微怔了一下,虽然有些惊讶,但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她只是连忙道:“京城可能埋了□□的事情,太子可知道?”

曲河颔首,神经露出一丝疑惑,“太子之前接到暗探的消息,得知有大批的□□运进了京城,这些日子,属下在宫外一直在查探□□的下落,可是属下将京城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查遍了,发现地下好像并未埋着□□。”

安婳点了点头,祁禹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好,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但是京城如果没有被埋着□□,那么便可以安心一些。

她抬头看着曲河问:“我们现在如何离开?”

曲河张口欲答,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再次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几人不由猛的收了声音,屏住呼吸看向房门,一瞬间心都提了起来,手心冒出涔涔的汗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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