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国家法定假日是从除夕开始的,之所以他能这么早放假,是因为季明臣直接找到廖从阳,提出想给公司投一笔钱,换时久早点放假回家,和他缠**绵度婚假。当然这笔钱也不是白拿的,这一投,就相当于季明臣入了很大的股份,将来公司做大了,他也要分钱的。
同时,也算分去了季氏的一部分名声和信誉,为廖从阳的公司提供了更多便捷。
廖从阳对此深表不屑:呵,万恶的资本主义,老娘才不缺你的钱,我只和时久做朋友。
然后同意了。
所以时久就提前回家了。
时久将时间线仔细算了一下,发现从六月份起大学毕业,在外面找到工作,重新找回了季明臣,到他们结婚,从兄弟升级到正式夫夫,在同一个家里过年,只花了大半年的时间。
此刻他难免有了一种很作的心态:早知道就再吊一吊季明臣了,这么容易就结婚了,将来要是他不听话,想让自己当弟弟怎么办?
然而换个角度一想,季明臣已经当弟弟当了十多年,自己好像也很赚。
于是时久又不作了。
然而过几天他又得作。心态就在作和不作之间来来回回,摇摆不定。时久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这种变化,一直持续到某一天,季明臣主动请缨要打扫两个人那破旧的小房间。对,他把时久辛辛苦苦藏起来的,那个写着要季明臣一辈子幸福还画了个中二病爱心的破本子给翻出来了。
哦,翻就算了,他完全可以默默放回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大家都留个面子,日后好相见。问题是他拿了出来,大声地把那句话念了出来,还追着问时久,这颗爱心到底画了多久,到底是什么意思?
哥哥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暗恋他了,还是单纯的兄弟情。
每个人都知道,只是单纯的轻度中二病的那种人,私底下虽然会中二一把,写点迷幻咒语什么的,但很怕别人发现他是个中二病。
时久恰恰是这种人。
季明臣当着爸妈的面在家里这么闹腾,对他来说简直是公开处刑。更遑论他们正处在新年假期中,门随时会被推开,走进来某个串门的亲戚朋友邻居!
所以这大年二十九的好日子啊,他们家房子都不打扫了,季明臣老老实实站在客厅里,听时久训他,真是凶得爸妈都不敢上去劝架。期间夹杂着无数次重复的质问——你是不是想骑到我头上来了。
季明臣委屈:“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我说你是你就是!还敢顶嘴!”
季明臣:“……”
时久更生气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在心里头偷偷嫌弃我呢?”
季明臣试图辩解:“我不敢。”
“还敢顶嘴!”
哦好啵,这真是一场可以计入历史的战争了。
吵归吵,闹归闹,年还是要过的。大年三十晚上就不能再打扫卫生了,所以闹到天黑以后,一家人吃了饭,还得去打扫屋子。所幸爸妈白天已经趁着他们吵架的时候,偷偷帮忙打扫了不少,两人这才得以早早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