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默不作声, 霍延帮他洗澡, 他就安静的享受, 只是半睁着眼睛, 观察男人的表情, 和手上灼热的温度。
上次被咬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霍延的体温异于常人,别人被摸到是什么感觉,无从而知。
总之在他看来, 很爽就对了。
看出那只大手的运动轨迹,他犹豫了下,把腿搭到一缸上, 被洗了个全套。
方灼可以肯定,霍延对他是不一样的, 除了让他无法理解的占有欲,还有别的。
“手抬起来。”霍延命令。
方灼没抬手,他把手伸到了另一个地方,摸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果然又硬了。
霍延的手里的动作没有停顿, 好像被摸的人不是自己, 他用花洒冲掉少年头发和身上的泡沫, 关掉了水, 站了起来。
方灼的手顺势滑下去,攥住男人被打湿的西裤,“你刚刚听到了吧。”
霍延垂下眼, 浴室里的光线昏暗,可这并不妨碍他看清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固执地攥着他不放。
“松手。”
方灼偏不松,被把尿那次他就觉得有问题。
霍延明明想搞事情,为什么不搞,是因为顾忌他那方面不行,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才克制着自己。
前者,说明对方主观上在照顾他的感受,后者,说明他是出于客观不想碰自己。
方灼想知道这个答案。
“霍先生,我对徐安说的话是真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这个人。”方灼攥着裤腿的手刚松开,另一只手已经飞快抓住了男人的衬衣,生怕人跑了。
霍延反手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方灼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要不起。”霍延声音清淡,身上的气势却很恐怖,正顺着黑暗的空气,无声无息的钻入毛孔。
方灼强忍着胆怯,嘴硬道,“没试过怎么知道。”
反正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谁,他干脆跳起来,挂到霍延身上,“我就想试试,你就说你给不给机会吧。”
说完脸就红了,睫毛不安的颤动,他故意脸微微扬起,好让自己的呼吸喷在对方的嘴唇上。
霍延没把人托住,但也没将人扒下来。
他很清楚,少年和他喜欢的金银财宝是不同的,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那些只能被寄放在银行,或是保险柜中的死物。
在此之前,他从未和谁有过如此贴近的距离,两人的相处模式,早就打破了他与人类保持距离的惯有的原则。
方灼哪知道大佬的内心戏,他收紧胳膊,猴子一样往上攀,两条腿死死缠着男人精壮的腰,屁股下面恰好挨着个硬邦邦的东西。
默默感受了下尺寸,为自己心疼一秒。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他嘀咕完,把嘴凑上去亲了一下。
霍延的嘴唇和他身上一样烫,方灼心里激动,一冷一热真他么绝配,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他把脸皮扒下来扔到地上,努力伸脖子,嘴唇擦过霍延的耳垂,轻声说,“霍先生真的不想要么,不会很难受吗。”
霍延的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他一只手托住方灼的屁股,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方灼盯着他的眼睛说,“知道。”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
方灼眨了眨眼,“我只想走进你的心里。”
233,“……”
霍延的呼吸滚烫,方灼知道事情快成了,那傻逼不是嘲笑他没开花吗,老子今晚上开个够。
“哪怕有代价?”霍延克制住想把人揉进身体的冲动。
“只要抱着你,我什么都不怕。”方灼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现在是怎么肉麻怎么来,先把人搞定再说。
霍延问,“死也不怕?”
方灼,“……”
大兄弟你别吓我啊,其实可以温和一点的,不一定要搞死吧。
他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了,“不怕。”
霍延突然笑出声,像是听到什么极为高兴的事,又像有什么突然释然了,“这是你自己选的。”
他本打算这一生,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如果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当然好,如果找不到,死的时候也不会牵扯其他人。
偏偏有个小东西,不知死活的非要闯进他的世界,挡都挡不住。
霍延喟叹一声,手指轻柔的拂过少年的黑软的头发,声音温柔的让人颤栗,“林海洋,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方灼心里毛毛的,可还是果断的说,“我不会后悔。”
“真乖。”霍延带着挂在身上的少年走出浴室,插上房卡。
黑暗的视野突然明亮,方灼用手挡了下眼睛,随后手腕被捏住,整个人都被抛到了床上。
刺眼的光线让他睁不开眼,眉头一皱,霍延的脸出现在正上方,捉住了一只精贵的小鸟。
小鸟不动不闹,跟死了差不多。
可是他清楚记得,那天晚上隔着房门听见的诱人申吟,“一直都这样?”
方灼巨尴尬,“一直这样。”
霍延没露出嫌弃的表情,一边把玩,一边说,“霍家的人活不过三十五岁,你跟了我,到死都必须是我的人,我就是下地狱,你也得跟着。”
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就连癌症只要发现得早,也能被治愈,就算是无法根治的其他疾病,相信多几年也能被攻克。
方灼又在心里掰指头算了下,男人今年三十一,花一样的年纪。
霍延在开玩笑吧,一定是。
“你骗我,你还这么年轻,不会死的。”他攥着拳头,担忧跟紧张全写在脸上。
“你必须信。”霍延说着咬破手指,将手指放到方灼的唇上,“乖,舔舔。”
方灼其实有点恶心,但想到对方血液或许可以帮他重振雄风,立刻伸出舌头。
儒湿柔软的舌头舔过指腹,霍延的眼里涌起暗色,眼前半阖着眼的少年,真像个欠揉躏的小动物,又乖又软。
他的手掌贴着方灼的腰身,用力握住一掀,将人翻了个面。
方灼眨了下眼,感觉有一具身体覆盖上来,后颈传湿漉漉的触感。
霍延在舔他。
起初只是脖子,随后是后背,然后他又被翻了过去……十分钟后,方灼感觉自己洗了个口水澡,身体也渐渐开始发热。
熟悉又令人激动的感觉终于又来了,方灼再次体会到身为男人的自信,还没欣赏够呢,只在他身种过一次草莓的霍姓农民,开始犁地了。
不疼,就是爽,这是他身为妖精的天赋,怎么犁都不会坏,可直到嗓子叫哑了,霍延也没亲亲他的嘴巴。
方灼也不是吃素的,这场农活快结束的时候,他调动发软的四肢,坐到了霍延身上。
两人的眼睛里都有火,一个是怒火,一个是欲-火。
既然慢慢来行不通,那就来点激烈的。
方灼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笑,手掌轻轻摸上男人的脸颊。
霍延盯着他,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结果是火星撞地球,少年猛地一头撞了下来。
“林海洋。”霍延一字一句,全是吃人的怒火。
方灼也疼得够呛,捂着额头,趁男人的嘴巴还未闭紧,用力亲上去,舌头一个劲儿的往里钻。
霍延明显一怔,心脏的跳动声覆盖了一切外界声音,他感觉舌尖刺痛,鲜血的味道灌满了两人的口腔。
方灼松开嘴,把那口舌尖血吞了下去。
霍延将他从身上掀下去,掐着他的两腮,将那张嘴强行分开,眉头紧蹙,“你吞下去了?”
舌尖主心肺,一口舌尖血,相当于是心头血。
龙性本淫,普通的血液就能让小孩儿欲伙焚身,更何况是珍贵的心头血。
方灼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人丢进火里翻来覆去的炙烤,连脑子都被烧糊涂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身上到处都是掐痕,嘴唇破破烂烂,说个话都疼得他想喊娘。
屁股就跟别提了,虽然没流血,但是已经麻木了。
这还是人么,我发了三天情,他就做了三天。
方灼把身体摔回床上,“霍延到底是什么,你不能告诉我么,我有心理准备的。”
233把话题岔开,“你更应该关心任务情况。”
方灼现在是抬根手指都嫌费劲,他夹着被子滚了半圈,抱着霍延睡过的枕头,用脸蹭了蹭,“你说吧。”
语气慵懒,没有半点积极性。
233体谅他的辛苦,把任务进度扔了出来。
【感情线:两颗半星。】
方灼翻了个白眼,激活就激活吧,本来这个世界他的设定就是爬床的小妖精。
睡了三天换来两颗半星星,不枉他累死累活一场。
他抻了个懒腰,“剧情线呢?”
233,“没有。你现在也是剧情的一份子,所以无权获悉。”
有剧情进度,多少能猜到一些接下来的发展方向,没有才是对的,我知道人生方向,他却不知道,这不太公平。
“那外挂呢?这个总有吧。”方灼问道。
233说,“去照照镜子吧。”
方灼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点懵,但还是听话下床,扶着墙,半死不活的挪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畏寒的抱着胳膊,脸上却是容光焕发,像是吃过大补药,好像就连皮肤都更好了。
他眨了眨眼,刚刚好像瞥到了什么东西,反手往后背摸了摸,只摸到滑溜溜的皮肤。
方灼转了个身,扭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布满吻痕的后背上,盘亘着一条金色的龙,龙首朝天,龙尾延伸进裤腰。
方灼呆了呆,迅速把小裤子脱掉,龙尾巴刚刚到尾椎骨的位置。
他把裤子提起来,刷了刷牙,忍不住又转过背看了眼镜子,太他么壮观了,这么大的纹身,应该废了不少功夫吧。
“霍延干嘛给我弄条龙在背上,不是说纹身挺疼么,我怎么不知道?”
233,“不是霍延弄的。”
“那是谁?!”难道这三天里还有其他人出现在房间?
“我告诉过你,这次外挂派送比较麻烦。”233说,“这是你吞了舌尖血后显现出来的。”
方灼问,“那然后呢?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呢?”
233,“无可奉告。”
那条龙太过逼真,与其说上纹上去的,更像是与身俱来的,好似本就和这幅身体是一体的。
太不可思议了,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金钥匙。
方灼心里说不出的骄傲,屁股都要翘上天了,边刷牙边哼歌,腰身扭来扭去,突然瞥见门口的人,身体僵住不动了。
“霍先生。”
“怎么不扭了?”霍延斜靠在门框上,姿势放松。
大概是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缘故,男人说话的方式没有之前那么冷硬。
方灼吐掉嘴里的泡泡,打了个寒颤,想起男人身上的温度,他一下子扑上去,胳膊钻进西服外套,死死搂住男人的腰。
太暖和了,比暖宝宝强多了。
霍延将他从身上扒下来,拎小鸡似的,把人丢回床上。
“你背上的东西怎么回事?”霍延又换上了严肃的面孔,就连说话的时候,都在释放慑人的威压。
少年吞下舌尖血不久,背上就出现了异景。
起初只是若隐若现,耗了整整一晚上,这条金龙才彻底成为实质。
方灼实话实说,“我不知道,睡一觉起来就有了。”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两只眼睛,对着那张戾气横生的脸补充道,“我没骗你。”
霍延揉了揉眉心,突然走过去,把被子掀开,将人翻了个面。
金龙惟妙惟肖,就连每一片龙鳞都泛着金色的光泽,他的手指从龙首往下划,描绘过每一处地方,这是一条龙,又不是一条龙。
错落的龙鳞间,藏着一幅地图。
咚咚的敲门响起,霍延把被子盖回去,说了声进来。
保镖领着一个中年人进门,这是位画赝品画的高手,霍延打算让他将少年背上的龙,一点不差的画出来。
可人到了眼前,又觉得不顺眼。
尤其是想到青年光倮的后背,要暴露在其他男人面前,心里蹿出一股无名火。
霍延脸色阴冷,手一挥,“把人带出去。”
方灼全程不在状况,他裹着被子坐起来,“霍先生,您打算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霍延看着他,头发乱糟糟的,嘴巴又破了好几个口子,是被他昨晚给咬的。
想起少年昨晚的叫喊,霍延的眼神暗沉深邃起来。
他没说话,转身出门,再进来时,手上多了速写本和铅笔。
方灼像条死鱼一样,在床上趴了三个小时,终于得到解放。
他下床,跑到男人身边看了两眼,纸上的素描和自己之前在镜子的大金龙几乎一模一样。
“先生真厉害。”方灼由衷称赞,没有丝毫虚情假意。
霍延受用,赏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话你说过很多次。”
方灼的脸红,嘴巴抿了抿,那三天的事情我一丁点也不记得,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霍延抬着下巴看他,“不信?我有视频。”
方灼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他么是个变态么,瞎几把拍什么!
“删了。”方灼盯着霍延,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霍延不说话,从脸到眼,波澜不惊。
方灼被他看得抬不起头看,嘴巴动了动,声如蚊呐,“那什么,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吧。”
男人还是不说话。
方灼咬了咬牙,别人是割地赔款,他是连人带屁股一起赔出去,“我刚刚就是太害羞了,其实我还挺你喜欢当你小电影男主角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串串的手榴弹,和我真的叫花花、肉包、hehuala、阿怜、我爱学习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