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希望驱除掉自己内心的恐惧。
“放手。”
“我不放。”
“我再说一遍,放手。”
夏梦的脸一片幽深,眸光也沉冷的可怕,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从冰窖传来,阴冷的刺进每一寸肌肤里。
“启修远,我们分手吧。”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噩耗,启修远高大的身影也忍不住踉跄,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紧紧盯着夏梦的脸,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为什么?就因为我放弃了留学?”
“不是,是因为你放弃了自己。你常说医者仁心,大爱无疆,你明明有更好的机会去学习,怎么能因为我而放弃?你让我变成了罪人,对不起,我不能这么自私。”
好的爱情应该是积极的,平等的,两个人都可以从中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如果说和自己在一起,会让启修远放弃他曾经视为生命的医学,夏梦做不到,她没办法说服自己。
启修远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他没办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夏梦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决定,又怎么会和自己分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母亲,是她告诉了夏梦一切,要她离开自己。
面对儿子的质问,耿艳玲早有准备,她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确是找了夏梦,但是没有逼迫她,只是给了她五百万让她自己选择,耿艳玲将夏梦塑造成爱慕虚荣,贪权爱财之人。
“叩叩叩……”
耿艳玲敲打着桌面,出声提醒已经失神好久的夏梦,“看来你真的忘记了那五百万。”
刚回过神的夏梦还有点恍惚,一听到耿艳玲的话就清醒过来,眸子中的雾色褪去,发出精湛的光芒。她唇角勾起,在暗色中像一只诱人的女妖,魅而不艳。
“你当年就是用这五百万把我变成了贪财又虚荣的人。我怎么会忘?”
“记得就好,本来就是贪财又虚荣的人,其实也不存在什么‘变成’,毕竟钱也收下了。”
什么?收了钱!
夏梦从来都没有拿过她启家一分钱,和启修远的分手从来都和钱无关,她怎么能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我记得很清楚,当年那张支票我根本没有拿。”莫名泼来的脏水,让夏梦气得脸红,放在桌下的双手用力蜷缩,指节阵阵泛白。
“你是没有拿,但是你那贪财的好爸爸帮你拿了啊,血浓于水,他是你爸爸,这难道还能否认?”
她的话像一把生锈的刀,肆意的在夏梦心上划割,钝钝的疼痛从心脏扩散,逐渐蔓延到四肢。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割干自己的血,还给那个男人,他根本不配做父亲。
耿艳玲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目的也达到了,便不再多言抽身离去,夏梦这张脸她是再也不想看见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了,突然被人告知这样的事情,夏梦久久不能从羞愧、愤懑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像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签订了霸王条款,自己言之凿凿一身清白,到头来却变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