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欢通身的抵触。
“你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讨厌你,昨晚的事情我会记恨你一辈子,你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褚西礼上前将人半压在衣橱上,听着她说出来的话,没有生气没有恼怒,只是低低沉沉地笑。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昨晚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她是被人下药了不错,可是面对他的质问她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对。
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以为是药物的原因,心想等药效过去了,她就会恢复正常。
他兴冲冲从公司赶回来,没想到等到的是她的质问和一巴掌,她真的不记得他了……
和鱼舅当年说的周期性失忆有关?
她又失忆了?
他想得认真,鱼欢挣扎得起劲,“臭男人?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快放开我!我要回家!”
褚西礼抱紧人不松开,于他而言,世界上最美好的两个词莫过于虚惊一场和失而复得。
真诚地闭上眼睛。
“宝贝。”
积压了五年的思念爆发出来,眼泪有泪水在堆积,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忘了我不要紧,只要你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你知不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莫名其妙的?
鱼欢推搡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你一个有妇之夫还敢玩女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有妇之夫?”褚西礼从鱼欢脖颈间抬起头,“我心如死灰了整整五年,哪里有心思找女人?”
鱼欢愣愣地问:“那衣柜里的女人衣服是谁的?”
“全是给你准备的。”
“你骗鬼呢!别以为说甜言蜜语就能把我骗过去,我不是无知少女,我今年二十三岁了,骗不到我的,你个老男人!”
五年不见嘴巴厉害了许多,早已不是当初怂怂的小哭包了。
她面容未变,心智却成熟了许多,面对危险知道竖起浑身的刺。
他们又一次成了陌生人,就像五年前的相遇一样。
她忘记了一切。
他都记着。
多余的解释没有用,她在气头上不会听,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有一些关系。
褚西礼腾出一只手,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张照片递到鱼欢眼前。
“你我五年前是情侣,亲爱的鱼欢小姐,你是我褚西礼的女朋友,褚西礼的未婚妻。”
鱼欢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照片上的两个人的确是她和他。
“怎么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拍过这张照片,这一定是……”
掷地有声——
“合成的!想不到你为了骗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准备了这么多,你真是阴险狡诈。”
褚西礼被鱼欢自以为高深的话逗笑,指腹划过屏幕,将安慰了自己五年的许多照片一张张放鱼欢看。
“一张合照可能是我合成的,那么几十张,几百张,也是合成的吗?看看照片里的你,笑容甜美,你敢说这不是你?”
不敢……
照片里的人的确是她,可是,不对劲,鱼欢迷茫地摇头。
“人是我没错,但是我根本没有拍过这些照片,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照片到底是哪里来的?
她失忆了吗?
她有一个长得一样的双胞胎姐妹?
褚西礼看不得她痛苦思考的模样,关闭手机,张开怀抱抱紧人,“不怕,我会让你想起我们的过往。”
“你松开我……”
鱼欢不习惯和异性太亲昵,何况是一个有危险极高的人,推搡人。
“别动手动脚的不要占我便宜,不准吃我豆腐!”
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生活在他的世界里,只要能每天都看见她,她所有的要求褚西礼都愿意满足。
规规矩矩松开人。
“好。”
鱼欢当即跑出去和他拉出三四米的安全距离,转身就往门外跑。
“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昨天又是怎么和我相遇的吗?”
一句话拉回鱼欢,忌惮又期待地看着他。
褚西礼眉目舒展潋滟了美好,心情好多年没如此好了,她回来了,他的世界一下子春暖花开。
“到午饭时间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我不饿。”
“你可以看着我吃,听我讲。”高大的身影三步归两步上前俯身下去。
一个天旋地转后,鱼欢跌落一个宽阔的怀抱,被人打横抱起后轻啄一下眉头。
鱼欢抱住他脖子害怕掉下去,牵扯到身上的痛处,脸上冒出些冷汗。
“干什么?放我下来!”
褚西礼勾唇,“你确定有力气走路?”
鱼欢唰的小脸爆红,“……”
褚西礼如愿以偿抱着人下楼往餐厅走,步伐平稳,目光全部落在鱼欢脸上没有移开一秒钟。
“胎记呢?”
鱼欢挣扎累了索性不挣扎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抱着,心里竟然破天荒地感到踏实。
“我没有胎记。”
“觉得丑,弄掉了?”女孩子是不太喜欢在被人能看到的地方留下痕迹。
鱼欢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我没有胎记,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褚西礼正要多问几句,女佣迎上来,“少爷,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
.
餐厅。
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每一样都是自己爱吃的,鱼欢震惊了,呆呆的看着菜愣是反应不过来。
她的反应在褚西礼预期中的反应,嘴角微微扯动,将怀里人轻放在椅子上做好。
“我说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的口味和爱好我自然知道。”
鱼欢一头雾水。
是啊,如果他们不能是好朋友,他不可能有数张他们的合照,不可能知道她的口味和爱好。
一切似乎都很合理,合理到挑不出瑕疵。
“这是哪儿?”
“A国京城的一处园林,这里原来住着——”
话说到一半没了。
不知道五年前她到底是怎么逃脱的,总之,她幸运地活了下来。
她失忆,要么是在灾难里受了伤,要么是被人搭救后接受不了元家覆灭的现实,从而逃避性地自主丢失了那段记忆。
如此说来,让她想起来也是让她痛苦,那么他还要她想起来吗?
如果她永远想不起来那一切,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只要她在,他有把握可以重新博得她的喜欢。
这样,元家的那些伤心事会永远远离她,她会永远开开心心地生活,他们之间那些没有来得及澄清的谎言也可以被埋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