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萌滚到床的最里面停下，被子往下拉，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三年前我才高一，当然在国内，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国。”
前半句话的可信度还可。
后半句完全是谎言。
陆靳寒在床边自然而然的坐下，双腿抬起平放在被子上，侧身，面对面堵住鹿一萌。
“我不把话说的太直白，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你最好诚实一些。”
两人之间只相隔二十厘米的距离。
鹿一萌捏紧被子的手掌心湿润冒出汗，对上陆靳寒深邃幽暗的眸子，那洞察力，仿佛早就把她洞穿，她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没有隐私的透明人……
所有的尴尬荡然无存。
头脑清醒得过分。
也是啊。
不能因为他们俩关系好就忽略一些特权，他是堂堂陆氏集团的领导人，在国内数一数二，在国际上也是名声不小。
没有他查不到的信息。
即使她并未暴露太多细节，但他若是想要知道她的过去，哪怕她再三隐瞒，他都完全有能力差得一清二楚。
鹿一萌拉下被子露出整张脸，小心翼翼问一句：“那陆靳寒，我的过去你到底知道多少了？”
是只知道她是M国人？
还是她在M国的事情，以及八年前如何在国内狸猫换天子安定下来的事情都知道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陆靳寒含糊其辞，她几次醉酒几乎把所有事情都说了。
除了在M国那边的生活情况。
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然而他派去M国的人，这么多天来根本查不到一丁点儿信息。
鹿一萌心头微微发颤，“我如何跑来国内，如何和奶奶如何相遇的，你都知道了？”
“嗯。”
完蛋了！
鹿一萌烦躁地坐起身靠在床头，好气，陆靳寒这个臭男人，没事去赚钱啊，干嘛跑去调查她……
这下子两人之间信息不对称，她的把柄被陆靳寒拿捏在手里，以后叫她怎么办啊？
“你放心，你的事情是你的事情，我不干涉。”陆靳寒看出来对方的小心思。
鹿一萌惊喜。
笑嘻嘻往陆靳寒身边凑一凑，屈起膝盖坐好，和陆靳寒肩膀靠肩膀，挑挑眉讨好地笑。
“你说不干涉的哦，说话要算数。我们是好兄弟，你要帮我瞒着我的事情。”
少女的肩膀很窄很软，身上携带药膏的清新味道，陆靳寒侧头凝视近在眼前的美好容颜，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带光。
让人心软。
“好。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三年前的八月，你有没有去Z国？”
“没有。”鹿一萌咬定，“自从在国内定居后，我就没想过出国，也没有出过国，国外实在太乱了。”
尤其是对于经历过战争的人来说，国内简直是天堂，是乌托邦，没事轻易不会离开。
何况——
她又没钱出国！
陆靳寒眼底流露出小小失望，捏住鹿一萌的小鼻子，“你既然没出国，那便说明我和你真是在近几个月才认识，之前并无交集。”
“不然呢？”鹿一萌抓住陆靳寒的手不给捏，“你不会怀疑你当年的车祸是我密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