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把她送到军中,吃苦受累。何况军中皆男儿,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连世事都不通的丫头,如何才能在那样艰苦的环境里生活?我这哪里是救她,分明是害她嘛,对吗?”
苏均瑶一席话刚落地,芍药连忙跪了下来,慌忙磕头。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起来吧,我这样做确实容易被人诟病。”苏均瑶看着芍药站起身,轻声问道:“芍药,你知道燕归此人吗?”
“奴婢不知,只知道燕将军十二岁就上阵杀敌,十六岁夺回雁城,如今替陛下牢牢守卫雁城已经七年了。”
苏均瑶目光灼灼,盯着面前的灯盏。
“去年春天燕将军来京,初见未央就央求燕老将军向父亲提出结两姓之好。只是未央尚且年幼,又恐帝王忌惮,才私下交换了庚帖和信物。只待未央及笄后,在正式缔结良缘。”
说道这里,苏均瑶微顿,看向暗影重重的窗外。
“如果不把未央送到燕归身边,我怕他无心护佑我儿。”
芍药看着面前素衣女子,曾经贵为一国皇后,如今已过了花信之年,却端得娇艳动人。
苏家女儿生得着实好,连岁月都厚待她们。
看着芍药退了下去,苏均瑶从一旁抽出一卷书卷。
她需要抄一会书,才能入睡。
“未央,为了旭儿,只能先苦了你了!”
轻叹一声,她索性讲书卷扔回桌面,不知道怎么,竟觉得心浮气躁起来,就连窗外隐约的月光也让人厌烦起来。
“我没有错,未央长那么好,只有交给燕归,才能保她平安无事。”
“可她还那么小,豆蔻年华,如果燕归忍不住,她的身子骨可能受得住?”
月光从残破的窗棂斜斜映照进来,打在苏均瑶的脸上,两滴清泪从面颊上跌落。
她也怕了吗?
……
看未央坐在已经铺好的塌上,燕归找了借口说要出去巡视一圈。
看小丫头懵懂地点头,燕归一转身,掀帘而出。
“将军。”丁四丁五齐声道。
他望了一眼两人站立的位置,眸色微动,却又转瞬即逝,被夜间清冷的月光所掩藏。
“你们看好军账,任何人不得进出,我去走走。”
“是。”丁四丁五齐声应诺。
军账外,不远处是军士们休息的地方,
十二个人,燕归来时只带了这么多人,如今他们又要跟他再赴边关。
看见燕归走过来,大家纷纷起身行礼。
“将军……”
“燕将军……”
燕归十二岁入军营,如今已有十一个年头,军中将士见他自是分外敬重。
这十二个人,又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想来,这一路带着未央回雁城,也无大碍。
不过,最好还是遮掩一二。
想到这里,燕归招手叫来管理物资军需的丁二:“你今晚帮我去弄两套小号的军服,明天一早送到账中。”
“是。”丁二心生诧异,脸上却分毫不露。
小号的军服!
他们这批将士,都是精锐,最低的都在175以上,小号是多少号啊?
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啊!
只能尽量找最小的了。
要不回头问问丁四丁五,他们两一直跟着将军,也许知道呢。
等到丁五贼眉鼠眼告诉他,将军在军账中藏了一个小馆,不由吐血三升。
这还不如不问呢,如女子般的男人,这还是男人嘛。
算了,最小号就行了,他也是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