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城,得月楼三楼雅间。
谢大郎惬意地喝酒听曲,身边是不离左右的齐五。
齐五是他爹在他五岁的时候带回来的,那年齐五十五岁,是个身手了得,天份极高的少年。等谢大郎十六岁要离家出来闯荡,他只带了二十六岁已经成家的齐五,和一千两黄金。
雄鹰商队,就是靠一千两黄金起家。
先不过十来个人,三年时间,到现在的近百人。
这么多年,老爹的一千两黄金早双倍还上了。
现在的谢大郎早已经不是别人意外的那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谢家大郎了。他成了道上杀人如麻,手段了得的贺老大。
“大郎,你不准回去过年吗?老爷子可派人来问了。”齐五看谢大郎端起酒盅细细品着,不由出声询问。
“你给老爷子回信,就说他儿女多,又不缺我一个,我今年就不回去了,跟燕将军去雁城看看。”
谢大郎漫不经心地又斟了一杯酒,端到唇边细细品尝。
美人,美酒,佳肴,这真是在行商的路上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谢家老爷子共生了三儿四女,谢大郎为长,从小就不听话,聪明伶俐却又比别的孩子更调皮捣蛋。
调皮捣蛋不怕,谢家的孩子大都太规矩了,有个调皮捣蛋的反而显得更惹人注目。原本想着读书科举,不博权力也得博个名气。
谢大郎不干,他离经叛道地带着齐五离家出走了,老爷子对整个儿子是又爱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一旁粉衣女子素手拨弄着琴弦,一边低吟浅唱。
一曲唱罢,谢大郎一声叫好,抬手扔了个金锭子在她面前。齐五看了一眼,大郎身上什么时候揣得金锭子,再一看,这不是周正上次打赌的那一箱子里的嘛!
粉衣女子有点羞怯地看了谢大郎一眼,与金子相比,她更想跟面前的男子春风一度。虽说是卖艺不卖.身,碰见谢大郎这样的男子,就是卖肾她也愿意。
察觉到粉衣女子的目光,谢大郎笑得更是欢畅,仰头一杯酒饮下,喉结一动,让对面的女子不由看得都痴了。
察言观色,卖唱女还是必备的,眼看谢大郎笑是笑,眼眸里却是冰冷一片,连忙捡起金锭子揣进袖中,起身福礼:“多谢贺公子赏。”
谢大郎浑不在意地挥挥手,夸赞道:“你这嗓子是驼城一绝,唱什么都好听,赏你是应该的。”
粉衣女子在驼城确实有名,这个夸张不为过,闻言只是抿嘴一笑,说道:“那我再为贺公子唱一曲。”
驼城没有不认识这位贺老大的,他在荒山的一场“龙虎斗”,杀了周家商队几十人,重伤几十,早就名声大震更胜从前。
她当然要哄好这位大爷。
琴声悦耳,听得谢大郎昏昏欲睡。
忽然,酒楼之下一阵喧哗之声,谢大郎睁开眼,微微骤紧眉头。沉默了一会,伸手挥退粉衣女子,谢大郎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往下看。
街道上的嘈杂声越发大了起来,依稀能听见,苏家,逃犯等字眼。
“咣当”谢大郎直接关上了窗子,这是谁,查到了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