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可咋整?”
原本狗子婶和自家两个闺女也是换了不少粮食,但大多数粮食几乎用来去换了栓子的草药。
若非请了大夫,又弄到了草药,人根本活不过来。
如今栓子双腿是废掉了,情况虽有好转,但人一直都昏迷不醒。
大女儿翠花这么一问,狗子婶没好气道,“你说咋整?也怪你们俩,连夫家都待不住,还跑回来娘家讨吃的。这家里多了你们两张嘴,人都活不下去了。”
“娘,这咋能怪我们。想当初我嫁人的时候,你收聘礼不是收得挺高兴的。”翠花见自家娘将气撒到了她头上,转而又看向了另一边默不作声的菱花,“要怪,也是怪菱花,她是一点本事也没有。”
“当初嫁出去,聘礼赶不上我这个做大姐的。就连往回拿回娘家的,也没见她跑几趟。”
菱花听了这话,微微垂头,默默的收拾家里的东西。
“行了甭吵了,咱们得想个法子。张梨花在村里脸面得意的很,我就不信治不了她!”狗子婶说着,想起后山长出了不少树苗,瞧着那叶子嫩绿得很。
当即抬脚出了去。
夜里摸着黑,摸到到了张梨花家院子后山,将那长出来一个人高的樟树叶子啥的都给薅了个干净。
这般不说,薅了叶子,还将树给折了。
那些松树叶不能吃的,也给掰折了去。
碎花和菱花在屋里等了好一会,瞧见自家娘揣着东西回来了。
“娘,这能吃吗?”翠花是知道樟树的,那滋味可苦涩的很。
狗子婶冷哼一声,将怀里兜着的树叶一股脑的全倒在了桌子上,紧巴巴的好大一堆,“有啥不能吃的,打成粑饼还不是照样吃。”
“娘,这张梨花本就跟咱们家不对付了。你这去将人家树叶子给薅了,回头找上门来.....”菱花见着自家娘到了眼下还这般折腾,旁人一个个都知晓跟张梨花结交好。
而自家娘先前生了心思趁着人家家里没人去抢了一回,小弟还抹黑去偷粮食才被打了。
昨儿个再次抢也没抢成,今儿个又这般折腾....
菱花自个也不愿意这般做,可毕竟是在娘家,自家娘的话也不能不听。
“你可闭嘴,娘给咱们弄了吃的回来,你这胳膊肘尽往外拐。打小你就这样,心里眼里就没半点咱娘。”翠花最是讨狗子婶喜欢,倒是自家的这个三女儿,平时就是个木讷的。
也不会说话,就连嫁出去夫家了,也没个眼力见。
不知道顾着娘家,夫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什么出息。
狗子婶这会横了菱花一眼,“你不吃就甭吃!”
菱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也有些不安。
连着过去几日,村里人依旧是在村口放粮食,赵了那些粮食多,村里人家家户户也有卖粑饼赚了银子的。
村外用枯枝来换粮食的也有许多,早就传开了。
狗子婶瞧着在家家里没水了,便暗地里拿了枯枝去跟村里人换水。
刚拿了罐子和枯枝过去,还没进门呢!
门里的人瞧着她来了,话也不说,直接关上了院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