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旱年间,被休回娘家的女子也有不少,就是为了家里少一张嘴。
眼下家里唯一一个长成人的男丁,被伤成了这样,狗子婶岂能不心痛。
大家伙听了这话,也是唏嘘的很。
栓子平日里不务正业不说,又是个混子。先前在村里名声就不好,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做。即便是被当场抓住了,还能咬死不认。
狗子婶这个做娘的光顾着护短,从未好生教导过。
后来人在镇上成了个赌徒,村里闹饥荒之前,谁家没被偷过。
光是如此也就罢了,不少村里的姑娘没少听过栓子嘴里蹦出来的那些黄腔话。
这会儿桂花嫂进门去看了一眼,狗子婶家里俩闺女也是哭成了泪人,小娃儿也是哭声不止。
躺在床上的栓子是动也没动过,人还是有一口气,就是那双腿是彻底被废掉了,打得惨不忍睹。
即便是这样,桂花嫂也是没半点怜悯,急忙走了出来,叫上几个一同要去张梨花的妇人道,“走了走了,这个时辰了,梨花等着咱们呢!”
“哎。”
几个妇人朝张梨花家去,去的路上也是忍不住说道,“要我说啊,栓子就是活该,就该被收拾。”
“可不是嘛,他平日里做了多少缺心眼的事儿,就怪老天没收了他!”
“也不知道是谁给打的,打得好!”
栓子做得缺德事多了,恨得人牙痒痒。
以前家家户户都有找上门讨要说法的,狗子婶便是回回都撒泼护着自己的儿,村里的人只能吃闷亏。
他们总不能将人打死了去!
狗子婶这会坐在门口,听见不远处桂花嫂几个人的话,哭的更大声了。
她心里猜测是不是张梨花家打的,可不敢说这事。要是说了,只怕他们一家子就真没活路了。
张梨花家里有粮食,谁不为她家说好话,这次狗子婶也是硬生生的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赵了一个晚上没怎么睡,才睡着就听见了狗子婶家那边传来痛哭声。
这会儿索性起身了,四丫和五丫也起来了。
天已经大亮,而原本在院子里的赵阳已经回去了柴房。
赵了看了一眼柴房,赵阳侧躺着已经睡着了。
“梨花,梨花。”外头这会传来了桂花嫂的声音,人还没过来,声音倒是大老远的传了过来。
很快桂花嫂和杏花嫂她们都过来了,这些几个都是昨天得了三斤粮食的。
拿回去黄豆按照赵了说的煮汤,一家子总算吃了一顿饱的。
这不,一大早过来要干活来了。
赵了见到她们来了,笑着道,“嫂子都来了,都先找个地方坐一坐。”
“不忙坐,我们都是来干活的,哪能坐着。”桂花嫂这么一说,杏花嫂连忙接了话腔,“是啊,干活还是得趁早。你昨儿个说不是让我们来种地的,我特意还带了锄头来呢!”
“我也带了。”
几个妇人纷纷将锄头放了下来。
见到她们准备的充足,赵了心里一暖,“嫂子们,是这样的。你们的地呢,我出种子,你们来种挖坑种上。回头收成了,给你们每家一半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