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了,三十岁,有车有房有存款,外加一家上市公司。
这会才开完会从公司出来,上了车没一会,接到了老赵的电话,“我说母亲大人,您能消停会吗?”
“了了,这次这个怎么样啊?家里条件都挺好,跟你一样年轻有为,妈都看过了,长相还真不错。”
一听老赵的话,赵了气极反笑,“是啊年轻有为,四十岁的年龄,六十岁的秃顶,外加一颗十八岁的少男心。”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那是压力大,这样色的已经是算年轻有为的了。了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老赵劝说无果,干脆抹了眼泪,“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走出去人家都说你是我妹妹。再这样下去,我死不瞑目我.....”
“安全提示,请勿在开车时打电话,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就在此时,突然一辆车大卡车横冲直撞过来。
赵了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充斥着刺耳的声音,身体一阵剧痛,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了了啊,你都听见了,嫁人不趁早,亲人泪两行,听见没?了了?”
赵了缓缓闭上了双眼,老赵,这回你估计真得泪两行了。
....
“哎哟,这就是吃独食的下场呢!”
“可不是吗,人就不能作孽,要不然老天也收。”
“可怜家里还有三个小的,三丫又被卖了出去,眼下张梨花又没了......”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人都死了。”
破旧的茅草屋内,村里的妇人们七嘴八舌。
堂屋中央放着一块木板,上边躺着人,半个时辰前就没气了。
妇人口中的三个小的,这会儿都在屋檐下跪着,大的是个少年,今年十六七岁叫赵阳,旁边依次过去是年仅十岁的四丫,还有六岁的五丫。
一个个瘦骨嶙峋,他们年岁小,嫂嫂死了也只能请村里的人过来帮衬。
外头艳阳天灼热的日头晒白了地面,妇人们只是过来瞧瞧。
如今这年间,谁还能替谁办了丧事不成?
干旱到眼下都第三个年头了,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人人自危。
饿死的人,旱死的人也不少。
家家户户连吃口饱饭都难,像这等丧事儿,多半也不备上棺木了,潦潦地裹上草皮往后山挖个坑埋了就是。
大家伙商议着,毕竟这一家剩下三口也不懂事。
赵了动了动身体,沉重的像被压了个千斤顶,完全没办法动弹。
四肢无力,意识不清,耳边的声音吵死人,炸的她脑仁疼。
紧接着大量的记忆犹如洪水般倾泄而来,她自己的记忆包括这个身体的记忆相互交错,让她分不清自己是谁。
许久之后她才感觉到自己恢复了感官,脑海也逐渐变得平静
听了好一会,赵了偷摸着睁开了眼,脑子里的记忆已经悉数接收了,也知道他们这些人口中议论的人就是她。
这难免有点尴尬,她被老赵催婚不小心分神出了车祸,一觉醒来到了这破地方。
而且原主的死,也是吃相难看,卖掉了三丫得了一角银子,买了几个白面馒头藏着掖着偷摸吃的时候将自己给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