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佞臣,一群奸诈自私的小人,他们不配我去救,也不配那些热血英勇的将士去救。”他转向火盆:“天下易主,又不是新鲜事,你那些忠君之心,在我看来就是个笑话,那对父子,猜忌多疑,事到如今都不肯调兵勤王,大敌当前都还在猜忌,这样的人,配去救吗?”
武安侯气恼的挪下来摔在了地上:“不居高位,你如何知道孤寒?”
“我不知道,所以我问心无愧。”他看着武安侯,依旧坐着不动:“关白山时,他们不给援兵,就是想置你我与死地,把我安排去协领涪陵铁甲军,不也是想借铁甲军之手弄死我?
你的皇上,你的太子,你的大秦国,早就千疮百孔,只有你还觉得可以修补,那对父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颗敲进木头里面的钉子,每一下都能留下痕迹。
你扪心自问,你效忠的皇上还是当初你想效忠的那个皇上吗?耳苍山时,那些王侯为何会死伤那么多,这不就是那对父子的杰作?
你愚忠,以至于白白死了那么多人,如同这次,御驾三十万大军,端有容若是真的想保大秦安慰,即便是他给你十万人,你也能坚守十三京,让燕军没办法前进一步才是。
可事实上呢?他就给你五万人,自己带着二十万大军,带着那些平日里只会指指点点纸上谈兵的权贵赶着回盛京去争权夺位,他是太子,他都不在乎这些,我又何必在乎?”
武安侯坐在地上,看着他胡须微微发抖:“君不仁,臣不能不义,你一气之下放燕军绕过十三京,你可知道有多少百姓会遭受屠杀?你可知道秦国会面临多大的灾难。”
“你不觉得讽刺吗?”傅麟珏微微弯腰拄着膝盖:“燕国是中原霸主,但秦国一直号称能和燕国一决雌雄,平日里说的威扬赫赫,可事实呢?十万燕军追着二十五万大军打,还一路追杀到了盛京。
真是可笑,此乃中原列国之中最为可笑的事,这样一个没用的太子,还值得效忠吗?这样一群酒囊饭袋,还值得去救吗?这样一群废物大军,值得指挥吗?”
武安侯不言语了,十万燕军乱了大秦,这对他来说,也是奇耻大辱。
傅麟珏起身:“你与其想方设法的劝我去救驾,不如在这里祈祷江姑娘没事,她要是醒不了,等燕军无力攻城之时,我会亲自带兵屠了盛京,不惜让大秦被列国瓜分。”
“你疯了。”武安侯气的嗓子一阵腥甜:“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子,你这么做,不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吗?难道,你就不在乎她遗臭万年,被人说成红颜祸水?”
傅麟珏背对着他:“名声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他走了,武安侯急得大喊,他却头也没回。
傅麟珏已经下定了决心,谁劝都不能让他回头。
他返回十三京,调度着周围三处重镇的兵马,守着十三京这块土地,对外面的战火,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