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白了,鱼扬微怔后便笑起来。
这一场反杀,左亲王败的一塌糊涂,厮杀三日,以左亲王被傅麟珏枭首而结束,只是傅麟珏也因此受伤,险险捡回一条命。
军医给他上了药包扎,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裹上,江柏宁在一旁握着被血染了色的帕子,瞧着还能从绷带下渗出来的血,眉头打结。
“刀口太多,侯爷举止务必要慢,不能用力。”军医嘱咐了一句,忙退下去给他熬药。
傅麟珏唇色泛白,长舒了一口气后看着江柏宁,江柏宁把帕子丢进盆里,挪过来站在他面前,傅麟珏抬手抱住她,脑袋靠着她的肚子。
“侯爷。”江柏宁抱住他的头:“躺下睡一会儿吧,你的伤口还在渗血。”
傅麟珏轻轻摇头,依旧抱着她:“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儿。”
她很瘦,腰身也细,傅麟珏不敢用力,生怕掰折了她的腰。
武安侯就在营帐外面,军医一出来,他就立刻就问:“伤势如何?”
“十几处刀伤,有两处都见骨了,需得好好休养才是,不过小侯爷年轻体壮,又正逢冬末,只要伤口不化脓,一两个月就好了。”
武安侯放心了,犹豫了一下才进去,结果抬眼就僵在门口了,他没出声,江柏宁也不知道他进来了。
“宁宁。”傅麟珏依旧靠着她的肚子:“随我躺一会儿可好?不做别的,就是一个人躺着太冷了。”
“...好。”
她答应了,武安侯默不作声的离开,权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
戎狄败了,关白山守住了,武安侯心里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送了那么多的战报求援,结果打完了也没见一兵一卒,这分明就是不想援助。
但他不相信秦明帝会想害自己,所以拼尽全力不往那方面想。
戎狄全军覆灭半个月,傅麟珏的伤势刚刚好转,盛京就传旨来了,着令武安侯骁骑侯归京,于是,他们启程了。
傅麟珏找了马车给自己,他现在没办法骑马,只能躺着,不但他自己躺着,他还要拉着江柏宁一块坐马车,然后枕在她腿上,武安侯知道,也只是黑脸不言。
“等我们到盛京,怎么着也三月过半了,我还要养伤,可以不着急去十三京。”他握着江柏宁的手闭眼说道:“你的伤势也没好,也可以作为理由,现在端有容出来了,还跟着一块去十三京,盛京的政务交给国相处置,那这一趟去十三京,他和凌知鹤之间少不得要掐架,又是一场麻烦。”
江柏宁撑着脑袋,也在打盹,也就敷衍的应了一声。
傅麟珏回头看了看她:“困了?那就睡下来,别撑着。”
“不用。”她眼皮都懒得睁开:“我在想,驾幸十三京的事会不会再有变动,朝廷这么久都没给援兵,武安侯和你凯旋而归,难不成皇上打算装傻充愣敷衍过去?那肯定不行啊,必然会找什么理由来推脱责任,说他对求援一事不知情,否则,没办法面对武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