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德性,现在更甚,武安侯也无可奈何。
第二日到了兰泽书院,傅麟珏绕道去丙院晃了一圈,这个时辰还早,大清早太冷,学堂里没几个人,江柏宁正在台阶上一上一下的跳,口中呼出一阵阵的白色雾气,额头都有细汗珠了。
“大冬天的出了汗,可是会着凉的。”
他冷不丁的出声,江柏宁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他是他,顿时局促,却又立刻镇定下来,抬手见了礼才道:“身子太弱了,多动一动要强健一些。”
“这到是。”傅麟珏靠在门口的青松下:“不过,你会骑马,何不多去跑跑马呢?”
他怎么知道自己会骑马的?
江柏宁心里一个咯噔,本能的遮掩:“我的骑术不好。”
“不好?”傅麟珏满眼怀疑,那日她坐在马背上虽然拘束,却一点也不害怕,就连下马的动作都干脆利索,分明就是骑术极佳,怎么就不好了呢?
江柏宁被他看得心慌,站了一会儿干脆进去看书,结果傅麟珏跟了进来,学堂里的几个人,看见他赶紧就出去了,他坐在江柏宁桌上,正好压住她的书边角:“问你件事,你想不想去冬猎?”江柏宁心里一动,仰头看着他,傅麟珏笑道:“想去,对吧?我有办法。”
“小侯爷为何会这么问我?”江柏宁更好奇这个,傅麟珏不该对自己这么好的,自己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个路人才对。
难不成也是因为自己写出了《大国策》,让他发现自己就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所以另眼相看?
这个想法一冒头,江柏宁差点就拍自己了,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呢?别说傅麟珏自己就是一颗‘不灵不灵’亮的大明珠,而且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靠着才华欣赏人才的人。
而且,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想去冬猎的?
她想了这么多,傅麟珏已经凑了下来,细细的看着她浅浅挂笑:“你连抄带改的弄了一篇兵法故意落在太傅府,不就是想让太傅知道你在排兵布阵上很有本事吗?这次冬猎,太子与诸位皇子都会随同,有人在旁边帮着排兵布阵,太子也能得皇上另眼相看,不带你,还能带谁?”
被他说穿所有的打算,江柏宁心里瞬时警铃大作,神色也因为紧张而变得严肃起来:“小侯爷别乱说。”
“不要怕。”傅麟珏还是笑盈盈的:“我又不会往外说。”
他这样,江柏宁更紧张了,到不是怕他给自己捣乱,只是被他看穿心思,让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你可想过,如果这次换做是江明赢了,事情会是什么?“傅麟珏故意这么说道:“去太傅府单独考核的时候露馅,但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还是被太傅收做了学生,然后指望他冬猎的时候出彩,结果却还是废物一个,但是呢,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就只能一路扶持他平步青云。”
他说的很慢,江柏宁却听得心里惊涛骇浪,如果不是确定重生这么荒诞的事情只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她险些要以为傅麟珏也与自己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