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和猜测从来没有出错过,戎狄放弃了俘虏,挥刀杀了过来。
秦军自然不会犹豫,但却没有直接杀了俘虏,而是无视了他们与戎狄厮杀在了一起,江柏宁独自驱马走到一旁,厮杀打仗和她没有关系,她只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那些被俘的女人孩子夹杂在战场中,已经寻不到影子了,只怕等寻到了,也只会是一具尸体,或者是一堆烂泥。
戎狄的援军士气不足,很快就溃败了,他们没有往回撤,而是硬着头皮冲了出去,朝着草原深处冲去。
秦军草草打扫了战场,把伤亡的秦军放在马背上就要立刻走。
士兵问道:“江姑娘,她们三个如何处置?”
江柏宁看过去,妇人已经生完了,少女用自己的衣裳抱着一个孩子,老妇人则护着生产后的妇人,她们三人都满眼惊慌的看着秦军。
其他俘虏已经死绝了,她们害怕理所应当。
江柏宁转回来:“由着他们自生自灭吧,走。”
她没有过多的话,从容淡定的踩着戎狄的尸骨驾马离开,带着剩余的秦军,该去支援碍口。
“狼啊,一头恶狠狠的母狼啊。”老妇人噙泪咬牙:“不得好死啊。”
少女抱着孩子,看着江柏宁离开的方向,咬着自己的唇,流血了也不放开。
江柏宁一行人赶回隘口,从后面突袭戎狄,又是一场死战,双方杀了三天,戎狄的残兵败将突围,潜入了草原深处。
不到十天,戎狄就大败撤退了了,可江柏宁并未就此罢休,她让三千士兵带着石灰和粗盐,在关白山外满地泼洒,能洒多少地方就洒多少地方...
“砰!”
伤势未愈的武安侯大怒拍桌:“你这样,是丧尽天良,赶尽杀绝!”
其他将军立刻抱拳劝说,鱼扬也慌了,江柏宁斩杀除根的法子的确阴毒狠辣,但效果明显也显而易见。
“列国征战,都讲究光明正大,下战书,择场地,即便是两国厮杀,也讲究君子修养。”江柏宁不慌不忙语气平稳:“可是这样的君子修养,早已经不实用了,耳苍山的时候,燕军已经打破了常规,长河谷时,我与苏旭过招,同样没有在乎君子修养。
为何征战,不就是要让对方臣服吗?杀敌才是最主要的目的,那些老套的君子之说,早就成了拖累,两方交战,要快狠准,这不但是交战,更是心计的比拼,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最为重要,下战书,点到为止,很废物。”
“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武安侯暴怒:“即便是敌人,那也是生灵人命,身为武将,杀敌是职责所在,但是对老弱妇孺下手,就是残暴不仁。”
江柏宁不高兴了:“那戎狄屠杀的秦国百姓,难道就白死了吗?”
“被人捅了一刀,你原谅,那是胸襟,你一丝不差的捅回去,那是报仇,你捅了人家两刀,那就是不义!”他每一声都喊得极大:“戾气这么重,若是一直这么放纵你,岂不为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