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主将受伤仓皇后退,却能再度拦截,离了着火的原战场,谁都看不清此时的战场谁占上风。
厮杀正酣,后方战鼓擂响,震天的喊杀声传来,戎狄一愣,立刻撤退。
江柏宁已经撤出厮杀的战场,冷眼看着只擂鼓喊杀却不动的秦军,暗暗记下他们的招数。
长短一样的三声的战鼓是冲,这两长一短的擂鼓,便是虚晃一招了。
戎狄撤了,江柏宁也回去了,她不远不近的站在大帐外,看着进进出出的军医和守在外面的诸位将军,深知武安侯伤的不轻。
前世,武安侯是重伤在身被戎狄围困枭首,应该也差不多,所以这次箭伤,他是能够熬过去的。
看了一会儿她就走了,回去该睡觉睡觉,并不多管闲事。
拂晓时分,武安侯醒了,问了昨晚的结果,沉默了好半天。
仇将军跪在地上:“是末将大意了,请侯爷责罚。”
“自去领罚。”武安侯赏罚分明,根本不讲情面:“那丫头呢?”
亲兵说道:“一早就去练兵场了。”
“侯爷。”一个将军问道:“要不要把她叫过来?”
武安侯闭眼:“不必。”
他不想见江柏宁,即便昨晚她帮了忙,他一时半会儿也放不下对江柏宁的成见。
照常练了一上午,江柏宁端了一碗白菜水,拿了一个混料做的窝窝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吃着。
旁边军汉瞧了她半响说道:“小姑娘,你可真能吃苦。”
“你是不是犯了什么法啊?”他们挺好奇的,毕竟如果没犯什么法,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来这里遭罪。
江柏宁咬了一口窝窝头:“杀人了。”
“你杀人了?”他们不信:“失手杀得?”
“故意杀得。”
她说的很平淡,问话的军汉却一下子愣住,他们看着江柏宁,实在不觉得她会杀人。
吃完手里的东西,她起身又去拿了一个窝头,叼在嘴里就去盛白菜水,然后端着过来继续吃,吃饱了把碗一洗,溜达了一圈就回营帐休息去了,眯了一觉起来,又去练兵场,结果练兵场的没人。
昨日经了大战,下午全军修整。
江柏宁百无聊赖的走了一圈,经过大帐看了看,穿了盔甲就牵马出去了,也没人跟着她,一路飞奔,在关白山周围走了一圈,她立马山头眺看,衣裳吹得猎猎作响。
从她脚下开始,群山戛然而止,关白山外,就是茫茫草原,接连天地,在远处汇成一条直线。
这片秦燕两国都不管束的地方,成了戎狄撒欢的地方,他们赶着牛羊前来,逼近秦国边关,意图南下占领所有能够放牧的地方。
江柏宁微微抬手指了指:“秋日草木枯黄,最好打仗了。”
她看了一会儿,听见身后有响动才回头,一看便微微愣住。
鱼扬打马前来,身边还跟着耳苍山时,与他共处一室的少年,他们俩驾马靠近,鱼扬含笑抱拳:“师妹近日可好?”
“师兄怎么来了?”江柏宁也抬手抱拳:“难不成,又有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