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干脆脆的反问了回去,江浦云顿时哑口无言,苏姨娘依旧气势汹汹,把江浦云往旁边一拉,一张嘴继续嘚吧:“你看看云儿的脸,她是脸毁了,你呢?你自己不都说了孔垂轩没把你怎么样吗?那你还占理了?而且,你杀了孔垂轩,孔家现在全力打压我们,你就是个灾星,那孔家公子有什么不好?扒上他是你的福气。”
她看不起江柏宁,说话也不留情面,江柏宁无动于衷的听着,只当面前是一只疯狗。
她们一直不都是这样吗?觉得她们做任何事都应该被宽恕被忍让,因为她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养在家里的东西,所以活该没有发言权,没有公平,没有自我,不管是谁看上她,都是她攀了高枝,她就得感恩戴德的去领受这份恩德。
可是,那又怎样?
苏姨娘极尽侮辱,说完了江柏宁才开口:“既然姨娘觉得孔府是高枝,那我乐意攀附孔府,姨娘放心就是了。”
她笑了笑,满不在意却让人胆寒,这模样,必是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她们把屋里翻腾的乱七八糟才走,等他们全部离开后,张嬷嬷她们赶紧进来,满是心疼的看着江柏宁:“小姐。”
“去睡吧。”江柏宁把丢在地上撕碎的书捡起来:“我自己收拾好了。”
张嬷嬷她们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关门走了,傅麟珏这才落下来,沉着脸拿过她手里的书,沉默了一会儿把书放在桌上,拿起没来得及收走的纸包就走了。
第二日江柏宁照样去宫学上课,傅麟珏却没来,他翘课了,一整天的课江柏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看着书本发呆,稀里糊涂的混了一日,回到江府,个个都在忙碌,江明的棺椁依旧停着,看一眼都让人恶心。
江柏宁依旧没去祭拜,自顾自的要回去休息,江楚氏却突然冲出来一把拉住她:“给你哥哥守一日灵,莫再胡闹了。”
她拽着江柏宁要去灵堂,还叫来了两个嬷嬷一起,江柏宁挣脱不开,被她们拉到灵堂了才发现她们已经给自己备下的素服。
“快换上。”江楚氏催促道:“死者为大,人都没了,再大的恩怨也该散了。”
江柏宁甩开那两个嬷嬷,冷脸站着:“其他人都出去,我有话与夫人说。”
在屋里跪着的人愣了愣,都赶紧起身出去,江楚氏拿着素服,准备等江柏宁说完就让她把衣服换上。
“养了我十年,很辛苦吧。”她看着江明的灵位:“江明死了,你恨我入骨,是否后悔过当年,把我从老家领回来?”
江楚氏顿时面如死灰:“瞎说什么?你是我生的,什么领回来?”
“我是你生的?”江柏宁看着她:“我和你有一分相似吗?我是你捡的,回来后大病一场把先前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对吗?”
“不是!”江楚氏情绪激动,像是被人触及了软肋:“你是我生的,你是我生的,你就是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