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方乱了,隔得那么远,慕淮之和秦剑都能听个一清二楚,秦剑暴躁的立刻就要去帮忙,还要叫上慕淮之一起,可是慕淮之拒绝了。
“我们要在这里埋伏敌人等他们袭营撤退。”
他的话让秦剑瞪大了眼睛:“可死的是我们的兄弟啊。”
“大局为重。”关键时刻,慕淮之的态度总是那么稳。
秦剑无话可说,甩开慕淮之就走了,他要回去救人,慕淮之追上去拦他都没拦住。
“匹夫之勇,前途不会太好的。”不知什么时候,江柏宁已经出来站在营帐口了:“在营的八百人听令,持利刃待命。”
她一发话,所有人立马起身,拿起兵器跟着慕淮之离开大营,除了江柏宁,一个都没留下。
大营那边,叛军、人数虽少,可是稳稳的占据了上风,不少人睡梦中就殒命了,而且叛军极为懂的谁不能惹,所杀之地无不远离将军战将的营帐,即便是有惨叫声,喝醉的孔垂轩也是听不见的,倒是顾将军几人提着枪冲出来奋勇杀敌,硬生生让叛军放弃了继续深入的念头。
叛军急忙后退,半点也不恋战,速度之快,让大营的士兵都追不上来,他们急匆匆的往河边撤退,慕淮之带着九百人等他们靠近起身就杀,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双方再次展开厮杀,只是叛军无心迎战,一路上且战且退,执意要退去河边。
河边,又有数十条小船强无声息的靠近,一听见厮杀声,就晓得是袭营的叛军遇到了围堵,当下冲上去,结果还未下船,就听到了鼓声。
‘咚咚咚’的战鼓声大晚上听起来十分的清晰,叛军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河边就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羽箭,有的射在身上,有的钉在床上,有的飞入水中。
有了昨日拂晓的那一场袭营,他们根本不缺弓箭,只管胡乱的射,将援军暂挡。
叛军也不是吃素的,立刻举起盾牌布阵挡住羽箭,叫喊着冲上来,与河边埋伏的士兵杀在一起,河边埋伏的士兵人数少,没坚持一会儿就被叛军突了进来,他们蜂拥而上,从后面杀了慕淮之等人一个猝不及防,慕淮之立刻下令,让一半的人掉头。
他们厮杀不停,大营那边,顾将军也带了几百个士兵冲来了,其余人却全都冷眼旁观一个不来,如同这场厮杀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从半夜厮杀到天明,他们依旧没停下。
江柏宁来到河边,无视满地死尸,一脸冷漠的从垂死挣扎的伤兵身上跨过,把手里的牛油挨个泼在船上,在把火把丢了上去,大火突然,把河边照的极亮,她站在熊熊大火边缘,热浪把她的衣角掀起,雪花飘飘中,江柏宁从容的看着一艘孤零零的飘在水面上的小舟,小舟上站着一个人,虽看不清是谁,可她依旧抱拳。
就算苏旭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他。
苏旭也抬手抱了抱拳,按下身边的士兵要射出去的弓箭:“让他们内讧去吧,何必替他们解决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