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存心的,就是故意要让江柏宁知道,军营可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
江柏宁看了看那几条船笑了笑:“负责这几条船的人把这几条船看好了,不能出任何差错。”
这个时候,大家都只把她的话当做戏言,她一说,还有许多人大笑起来。
在他们看来,江柏宁就是一个自己上蹿下跳的猴子罢了。
慕淮之满脸担忧,看着在河中的那些凌知鹤的战船,有些担忧江柏宁的安排了,他想去安慰江柏宁几句,却又实在愧疚。
他也头一次带兵打仗,在一群久经沙场的将军面前根本撑不住江柏宁的腰,虽然知道这就是端有容故意这般安排来牵制他和江柏宁的,但他依旧愧疚自己的无能。
江柏宁就站在河滩边,让那些找来船只的士兵,用一串串带着倒勾尖刺的绳索铁链把所有的船连在一起,不但如此,还往床上装了石子泥沙,弄完之后她就让人散了,自己坐在河边等着。
“黄毛丫头。”秦剑几人一脸不屑:“我已经给太子殿下上折,绝对不能让这个江柏宁再次胡作非为。”
江淮满脸愧意的抱拳:“末将教女无方,当真是心中有愧,对不住诸位了。”
“江将军别这么说,此女恶行,我们早有所闻,这样的女子,留不得啊。”
他们安慰起江淮来,江淮依旧满脸愧疚。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可是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晴朗的天空突然就炸起雷电,大风突起,恨不得掀飞所有的营帐,战马嘶鸣不安,好些人都跑了出来。
真有暴风雨?
江柏宁站在河边,衣裳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绑着头发的发带也吹得凌乱,她拿着小竹子大喊:“船下水,快。”
慕淮之亲自带着十几个士兵把船丢进水里,大风狂吹,一只只绑在一起的小船在长河之上吹开,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往凌知鹤的战船靠近。
凌知鹤的战船之上,因着大风突起,所有的战船都来不及返回,船上的叛军赶紧放在船帆避风,摇桨的壮夫也拼命摇动船桨要让战船靠岸。
‘咔’‘当’
不轻不重的一些声音从战船之外传来,战船的船桨突然就摇不动了,大风狂吹,也没办法看一眼是什么情况。
‘咔擦!’
雷电更甚,本不是这个时节的大雨说来就来,猛烈非常,砸在身上竟然无比生疼,江柏宁挪到了河边的石头上蹲着,她的衣裳几乎要被狂风撕裂,可她依旧盯着河里战船的巨大黑影。
“江姑娘。”慕淮之冲来,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真的有雨。”
江柏宁看了他一眼,并无什么惊奇,前世,这场大雨要了上千人的性命,这辈子果真如约而至了。
“江姑娘。”慕淮之看她瘦小,生怕她被吹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快走吧。”
江柏宁摇头,大喊道:“撤,离开河滩,快。”
慕淮之一默,赶紧去传令,这么大的暴风雨,要让所有人都离开河滩实在太过艰难,愿意走的人并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