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楚氏鲜少这般说过,更不了解江楚氏先前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今日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些,江柏宁倒是明白了一些,却又觉得好笑。
江楚氏留在江府的理由,竟然是想给自己将来找个好婆家。
江柏宁当真不晓得自己该怎么评价江楚氏了,就凭苏姨娘对她的不喜欢,将来能给她找什么好婆家?而且,如果真的只是想给她将来找个好婆家,那为何前世会把她往死里整?
难不成,这还要怪她自己太优秀了不成?
江楚氏这已经不是糊涂了,她这是蠢,受了那么多苦,竟然还愿意相信江淮的那张破嘴和苏姨娘的狠毒,她就不想想,若是没有她,苏姨娘才是正室夫人,只因为她伺候走了江淮的父母,只因为她唯一的孩子被苏姨娘害了,这才让江淮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理由休了她。
她和苏姨娘之间都有杀子之恨了,她竟然还这么...
江柏宁想着这些都觉得哭笑不得,拿着书,对江楚氏当真是又恨又气。
看着她的模样,江楚氏也不敢胡乱说些什么了,小坐了一会儿交代她早些休息就走了,张嬷嬷进来打开包袱,瞧见是几件贴身的衣物就道:“倒是奴婢们糊涂了,忘了给小姐准备这贴身穿的,奴婢这就去收在包袱里面。”
江柏宁不言,她依旧靠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书发愣,她在反思自己。
她该恨江楚氏的,是她的偏心和默认才让自己前世惨死。
可是,和江楚氏有糠吃糠有面吃面的在江府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看得见江楚氏受的苦,也感谢她这么艰难了都想过放任自己不管。
她做不到如同前世那般对江楚氏言听计从,却也狠不下心用对付江淮等人那样的狠毒心思来对她。
她就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没有夫君的疼爱,没有自己的儿女,在这个家里做着最尴尬的存在,痴心妄想着去巴结夫君得到他一分两分的喜欢却总是失败。
这样的人,是可悲的。
“嬷嬷。”江柏宁又拿起书:“我箱子里的钱你们取一些,给江夫人多置办些好衣裳和首饰,别让苏姨娘抢了。”
张嬷嬷和陈嬷嬷愣了一下才应声,却很狐疑她为何又要这么对付起江楚氏了。
次日,天色还没亮江柏宁就走了,江楚氏还想着送她,早早的起来给她煮了吃的,结果到她屋里了才发现她已经走了,床铺叠的整整齐齐已经冰凉,江柏宁与鱼扬一块,一个小厮都没带,跟着慕淮之留下的护卫,城门刚开就冲了出去,一路快马加鞭赶去永州。
鱼扬说道:“凌知鹤已经集结大军,苏旭为军师,三日后,争夺长河大坝。”
“师兄收罗消息的本事,的确不同凡响。”江柏宁赞了一句,越发加快速度。
长河大坝就是这次大战必须争夺的地方,端有容对长河大坝避之不及,凌知鹤却对长河大坝势在必得,毕竟,他可是要借助长河大坝给端有容致命一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