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氏能让她利用的只有嫡出的身份了,或许这个身份在江家大门里面不管用,可这是在大街上,在那么多人的围观下呢,江柏宁就不信苏姨娘敢无视这条规矩。
她在苏姨娘面前还是个孩子,又穿的破旧,围观的百姓听她说了才知道她是江家嫡出的大小姐,一时间对锦衣罗裙的苏姨娘好一阵指指点点。
苏姨娘先是一愣,而后气的咬牙切齿,牙关紧咬,似乎在拼命挡着将要喷出来的话。
江柏宁含笑看着她:“姨娘想说什么?”
说她不过是江楚氏从老家带来的一个养女吗?
江楚氏本是乡村教书先生家的女儿,些许认得几个字,也算是小家碧玉,十四岁嫁给江淮后,江淮就出征了,一去七八年了无音讯,江楚氏替他送走了年老体衰的父母,养大了幼妹,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消息赶来盛京找他的时候,苏姨娘已经进门,连江浦云都已经满月了。
而自己,四岁时,由回乡祭祖的江楚氏带回,养在身边带大,至于身世来历,她生了一场重病忘得一干二净,江楚氏也从来不说,就这些知道的还是后来她哭求江淮念及父女亲情放了她时,江明告诉她的呢。
只是她这个养女的事情,这么多年,江府里的人却都不往外说,甚是奇怪。
苏姨娘到底也没把她是养女的事情说出来,因为江淮出来了,他今日当值,江明出事后才急急赶回。
江淮年过四十,但常年习武身子健硕,穿着禁卫军的盔甲更显英武,瞧着倒是一脸正气,只是这心思...
江柏宁暗暗摇头心说:“面由心生这句话,其实也不大准的。”
江淮已经知道了经过,所以他看傅麟珏的眼神比看江柏宁的更毒更狠,他与武安侯本就政见不同站队不同,现如今傅麟珏还把他唯一的儿子弄残疾了,这就更加无法释怀和解。
他缓步走下来,每一步都带着杀气,江柏宁又想起了被他毒打的那些日子,每一次,他对自己的动手的时候,也会这般走向自己,到了跟前,照脸就打,丝毫没有顾忌,只要不死就好,记起这些,她脊背一凉,本想强撑却还是退了半步。
傅麟珏抬脚站在江柏宁前面,尚且单薄的后背,就这么把她挡住了,江柏宁心里‘突’了一下,瞬间心安。
他站在自己前面,就算是山呼海啸她都不怕了。
傅麟珏看着走到面前的江淮,依旧轻狂不减:“江将军似乎不会教儿子。”
“小侯爷,慎言!”江淮的拳头已经握起来了,江柏宁微微冒出来看了一眼,万分确定他是不敢打下去的。
傅麟珏和老侯爷的关系再不和睦,也轮不到一个外人对傅麟珏动手。
何况江淮不敢得罪权贵。
“江明都做了,还怕被人说吗?他可是信誓旦旦咬死了自己没做错呢,那小爷自然也不能轻易改口。”傅麟珏双手抱在一起,看着江淮笑中带着杀意,声音也突然放大,让周围的百姓都能听见:“江明抄袭妹妹江柏宁的课业,妄图冒名顶替,以此欺骗太傅,辱没兰泽书院的名声,我伤他是教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