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她打开食盒,无视里面那一盘炸的金黄酥脆的鹌鹑,直接拿起上面的信打开。
虽然上一世傅麟珏的腿瘸了,但有傅麒霄那个大嘴巴在,根本不影响他去知道除夕宴上的事。
一路上,江柏宁都在看信,反反复复几遍,也晓得自己今天晚上要干什么了,她只需要旁观,其他的事根本用不着做,因为今天晚上,端有容会自己动手逼反瑞王。
有了这个认知,江柏宁便静心了,吃了两只香喷喷的鹌鹑,她闭眼小憩。
除夕宴的安排有三场,卯时初刻入宫,三刻时,男女分席入食,巳时初刻至神武台看诸位王侯公子的骑射较量,酉时三刻入长喜宫赴宴,亥时三刻离宫。
为此一进宫,就有等候的嬷嬷带着江柏宁和江浦云先去常宁宫,皇后在常宁宫设宴,因着提前吩咐过,所以嬷嬷对江柏宁也很关照,知道她现在是端有容的左膀右臂,为此客气询问,“江姑娘,天冷地滑,是否乘软轿?”
江柏宁也客气的抬手:“多谢嬷嬷,不必麻烦了。”
嬷嬷颔首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引着她。
“阿姐。”江浦云开口了:“你可不能让你娘失望,等下去了常宁宫,若是有人问起旁的,你要知道怎么回答。”
江柏宁脸色拉了来不吭声,嬷嬷闻声狐疑的回头看了看,却没有插嘴。
江浦云知道她听见了,为此上前靠近她压低声音:“阿姐,你要老实些。”
“我知道。”江柏宁突然出声应了:“你放心吧。”
她们姐妹俩太奇怪了,但嬷嬷见惯了事,知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所以干脆做出没有听见的模样。
常宁宫里已经来了许多人,花红柳绿,百花争芳,今日这样的场合,谁不想做枝头鹊?
嬷嬷去和太监说了一声,太监便开嗓高喝:“县主江柏宁到,江家二小姐江浦云到!”
这几日,江家的事可是盛京城男女老少茶余饭后的谈资,为此谁对这两位小姐都不陌生,况且江家要江柏宁背上污名逼她自尽的事才传出来呢,所以太监刚一喊,众女眷就都看了过来。
江柏宁带着江浦云进去,她没学过女子的规矩,走路生风,又是一身学子袍,尚未长开的眉眼锐利英气,恍然间,到真像个少年儿郎,江浦云虽美,却在气质上输了半截。
进门后,江柏宁谁都不认识,瞧着她们,坦然抱拳:“江柏宁给诸位见礼了。”
她行的学子礼,不少夫人微愣之后还了礼,却也有不少人在偷笑,嘲弄她并不规矩。
“阿姐。”江浦云轻轻拉她的衣角,动作极为小心翼翼:“我娘不是昨天还教了我们规矩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刚刚好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教了规矩还不行?这就是故意的了。
顷刻间,不少人对江柏宁的印象就变差了,觉得她是故作姿态,不把在场的诸位夫人放在眼里的。
江柏宁无笑无怒,回头看着乖巧可怜的江浦云提醒她:“今日这种场合,挑拨离间的事只会丢了自家颜面。”